霎時間,眾人隻覺得耳朵一陣轟鳴,紛紛被震得目眩神迷,更有甚者雙耳都被震得流出了絲絲鮮血,隨著這股吼聲響起的一刹那,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勁從陸恒的嘴中噴出,直衝天際,無形的音波跟上像海浪一樣,一波波向外側擴散了出去。
那些攜帶無邊殺氣的庚金長劍上下翻飛,聲勢驚人,在不斷攻擊人魔真身的同時,也摧毀了其周圍的建築和樹木,將青石磚的地麵刻出一道道長長的裂痕,原本還存留著的建築物,也被劍鋒所卷,如熱刀切黃油一樣,被斬成了零零散散的碎片,裹挾起一陣漫天的煙塵。
然而,這些庚金長劍在遇到無形音波的時候,頃刻間便被震得四散開來,像是一隻隻無頭蒼蠅一樣,倒卷著飛了出去。
陸恒的這一聲低吼,就像是對著蒲公英的花序輕輕吹了一口氣,那些庚金長劍如同長著冠毛的種子一般,被吹得滿天都是,而他本人仍舊如礁石般站在原地,任你波瀾萬丈、怒濤洶瀾,我自巋然不動。
“這怎麼可能?庚金長劍竟然……”
望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長老等人都咧著嘴巴,瞪圓了眼睛,這一幕簡直比見了鬼還讓他們驚詫。
那可是鬼神穀的誅神劍陣呐!
一位先天境的超級強者所布置下來的法陣,法陣中的每一把長劍都是摻雜了庚金之精的法器,一旦發動起來,無異於先天境大宗師的全力一擊,豈能夠是普通人可以阻擋的?然而這漫天的劍雨,竟然被陸恒的一聲低吼,給吹得四散而開,這簡直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二長老和三長老見此情此景,也不由得臉色巨變,雙眉深鎖,望向陸恒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恐懼,任他們兩個打破了腦門,也絕對不會猜到結局會是現在這樣。
那誅神劍陣中每一把劍都是鋒銳無比,凡人隻是輕輕擦到,便會被一劍截成兩端,那些被切得零零碎碎的樹木花草和建築物碎片,就是最好的證明。而更重要的是,每一把劍在從天空中俯衝下來的速度,完全不弱於一輛高速行駛的F1賽車,就算是這麼快的一塊磚頭,砸在人的腦袋上,也能夠將腦袋砸成一灘漿糊。
可是……這麼無可抵擋的劍陣,竟然被陸恒用了一口氣給吹散掉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姓陸的,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
三長老忍不住心中的恐懼,顫抖著聲音,手指向陸恒質問道。
“嗬嗬,怎麼,我又變成妖魔鬼怪了麼?”
陸恒聽著這句話,淡淡地笑了笑,輕聲道:“你們這護山劍陣,雖然看上去聲勢赫人,威力無邊,但其實隻是花架子而已,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這些長劍經過了數百年的變遷,早已殘破不堪,不負當年之威了,更何況操縱劍陣的還是你們兩個對劍道一竅不通的老家夥,連爬到養神境,都是借著外物……”
這話他說的毫不留情,卻也是實話實說而已,在他的眼中,這劍陣隻要一激活,每一處地方都是帶著明顯的漏洞,而他能夠想得到破解這些漏洞的方法多不勝數,比如輕輕吹上一口氣,將外強中幹的長劍全都吹散就是了。
二長老和三長老聽完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咬牙切齒,心中徹底把陸恒給恨上了。
同時,他們兩個又對陸恒獨到的觀察感到震驚,他們又何曾不知道這劍陣在時光的流逝中,變得愈發殘破不堪,但在他們看來,縱然劍陣隻剩下一小半的長劍存在,也是威力無窮,殺死一個宗師級的強者同樣易如反掌。
既然劍陣的威力已經是如此巨大了,足以剿殺一切,那麼還需要什麼劍招、劍式的?也是因為這種盲目的自信,自打初代穀主之後,整個鬼神穀內也就再無人去參透劍道了。
不過這時,一直在觀察陸恒的六長老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了一樣,衝著二長老和三長老喊道:“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千萬別被這個姓陸的小子給騙到了,你們看看附在他身上的那個巨大黑影,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凝實了,恐怕在剛才的一係列戰鬥中,他體內真氣消耗巨大,我們隻要再拖下去,恐怕他就要油盡燈枯了!”
一聽這話,二長老和三長老齊齊轉頭看了過去,發現這個巨大的黑影還真是變得有些虛幻了,不由得心頭一喜,剛才的低落和沮喪瞬間一掃而空,大聲喝道:“陸姓小兒,你體內的真氣恐怕支撐不了這麼高強度的戰鬥了吧?我們借著神靈珠,還能夠不斷地駕馭這誅神劍陣,而你呢?又能再喊幾聲?再揮幾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