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穀的議事殿中,幾乎雲集了穀內九成的中上層人士,一眾長老坐在大殿的中央,其餘人分坐兩旁,左手邊坐著的皆盡是穀內的煉丹師,右手邊則是坐著常駐穀內的供奉。
長老們正言辭激烈地同煉丹師們爭辯著什麼,另一邊的供奉們則是安靜了許多,大多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隻有那幾位感氣境巔峰的大供奉才會偶爾插上兩句,調和一下雙方的氣氛。
自打青雲市宋家莊園所發生的一切傳回到了穀內後,整個鬼神穀就陷入到了緊張的狀態,從此也就再也沒有安寧過的時候,似這般愈演愈烈的爭辯,已經都持續好些日子了。
而所有人爭辯的中心自然是陸恒了,對於怎麼處理這個突然從石頭縫裏麵蹦出來的青年宗師,大家討論到了現在,仍舊沒有一個能夠服眾的方案。
那位被陸恒用天魔真焱燒成了飛灰的冉長老,在鬼神穀內的地位尊貴不凡,能夠在一眾長老中,排到第五位,而就是這麼一位代表了鬼神穀顏麵的長老,卻是被陸恒一言不合就給殺掉了,連具全屍都沒有留下來,這讓鬼神穀內這些個長老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你們嚷嚷來嚷嚷去的,好些日子都沒有拿出個結論,還有什麼好討論的,直接請穀主把遊曆在外的供奉們全都找回來,到時候咱們這麼多術士、武者凝成一根繩子,一起出手,難道還怕殺不了那個小猴崽子麼?”
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聽著眾人嗡嗡的議論聲,是越聽越氣,最後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了,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麵目猙獰地吼道。
“四長老,請你把現在的形勢看清楚了,好麼?人家那位可是正正經經的青年宗師,就連宋承澤都敗在了他的手上,心甘情願地充當一位奴仆,這麼一位戰力超絕的宗師,我們怎麼對付的了?”
等到老者吼完之後,一個容貌儒雅英俊的中年男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接過話茬,爭辯道。
“呸呸呸,青年宗師又怎麼了?我們鬼神穀上下齊心合力,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猴崽子?”
聽著這般未戰先怯的言語,四長老心中更怒,雙目瞪得溜圓,都快噴出了火來。
中年帥哥無語地搖了搖頭,目含鄙夷道:“四長老,你的能耐有多少,想必在此的各位也都知曉,但我還想要問問你,你到底是那天毒門的陳清風,還是燕京軍區的童旭陽,有什麼把握就一定能夠降服對方?對方可是養神境的宗師,除了同境界宗師意外,其他的武者、術士在人家的眼裏,連隻螞蟻都不如,人再多又能怎樣?”
“孫卿序,你可別忘了,你那寶貝妹妹可是還在那個姓陸的小猴崽子手裏,直到現在也沒有傳回來她到底是生是死的消息,你現在不去擔心你的妹妹,還有心情對著我冷嘲熱諷的?”
這修行界中人誰不知道陳清風和童旭陽的大名,四長老雖然實力高強,但比起這麼兩個人來,還是遠遠地不如,而此時孫卿序卻拿著這兩個人來做對比,簡直就是赤果果地羞辱於他。
中年帥哥孫卿序淡淡一笑,麵無表情道:“卿榕雖然是我的妹妹,先父先母也在臨死之前,拖我好生照顧她,但現在她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鬼神穀現在的安危!”
“想來宗師級強者有多麼厲害,在座的各位心中也應該都有數,那就好比一個巨大的黑洞,任憑你往裏填多少人命,都是徒勞無功的,而且現在又不是幾十上百年前那好勇鬥狠的年代,你們這麼多人去圍攻,把那位陸先生當成是傻子麼?他不會先行撤退,然後再逐個擊破嘛?”
此話一出,頓時就讓原本也存著圍攻陸恒心思的長老和供奉消停了下來,現代社會有幾個是傻子?憑借宗師級強者的手段,人家且戰且退,光是這麼一拖下去,就能夠把他們這些人給拖死。
“你……”
四長老被氣得滿臉通紅,可是又沒有什麼可說的地方,畢竟人家宗師的腦子裏麵又沒摻水,正麵剛不動鬼神穀,卻完全可以偷著來啊,相信一位宗師級的暗殺者,足以成為整個穀內所有人的噩夢。
“算了,你們雙方都閉上嘴吧,鬧鬧哄哄的,吵得我腦仁生疼,大家都冷靜冷靜。”
坐在首位的一位老者開了口,這老者雖已是古稀之年,但精神矍鑠,兩條花白的長壽眉直入雙鬢,隻憑這麵容看去,就與世人心中那仙人的模樣極為相似。
他便是這鬼神穀的大長老,整個穀內,除了穀主以外,就數他的地位和身份最為尊貴,而穀主常年不理穀內世事,皆盡交給他代為處理,所以通常他的命令,就代表了鬼神穀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