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楊副院長完全豁出去了顏麵,像是一個無賴一樣,使勁地拉著蘇老的袖子,蘇老雖然保養得不錯,但也畢竟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了,所以根本就掙不脫他的拉扯。
“唉,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蘇老無奈隻得停下了腳步,搖了搖頭,歎聲道:“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外國人右側手腳中的神經已經完全壞死,經絡也枯竭斷裂,就像是一棵大樹一樣,樹身裏麵的樹幹都已經枯死了,還怎麼救得過來?”
“可是……”
楊副院長聞言,五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連忙轉頭看向了張錫城,衝著對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再來求求蘇老。
而這個時候,原本老老實實躺在病床上的雷納德卻突然叫喊了起來,神色憤怒,張牙舞爪,嘰裏呱啦地又說了一大通鳥語出來。
張助理眉頭緊鎖,一臉尷尬地轉過頭來,對著蘇老等人道:“雷納德先生又說了,他認為你們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華夏境內也同樣還會有更高明的中醫,而你們這些人的醫術水平很值得懷疑,所以他主張再去找幾個高水平的中醫過來……”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頓時由青轉黑,徹底掛不住了,站在大家當中的蘇老是誰?整個華夏中醫界就沒有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被所有人公認為“中醫聖手”,而就是這麼一位德高望重、醫術了得的老中醫,竟然還有人膽敢在他的麵前,說他老人家醫術水平太低,這特麼不就是無知無畏麼?
“好好好,我的醫術水平低!”
蘇老氣得臉色微微發紅,冷聲道:“你去告訴那個外國人,現在站在病房當中的,都是全國最好的中醫,如果我們都無法治愈的怪病,那麼其他醫生也都治不了。”
張助理見蘇老被氣成這樣,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翼翼地返回病床邊,小聲把這話翻譯給了雷納德。
雷納德聞言一愣,疑惑不解地望著蘇老等人,隨後又詢問了張助理幾句,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一臉激動地高喊了起來。
走廊裏,孫卿榕正想和陸真說說這蠱術呢,就聽到了一陣嘰裏呱啦的喊聲,一下子把她要說的話給打斷了,讓她微微蹙了蹙眉毛,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這就是那個老外?”
陸恒從話中可以聽出對方強烈的憤怒,隻不過他英語不太好,也就是勉強應付考試的水準,所以具體內容壓根就沒聽懂。
陸真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冰冷,低聲道:“那個老外在病房裏麵控訴醫生呢,說他之前認為中醫很了不起、很神奇,但是現在看來,中醫根本毫無用處,他也對中醫失望透頂,認為中醫就是騙人的東西。”
陸恒輕輕點了點頭,畢竟是在英吉利留過學的學霸,這英語的水平還真就是比他這個學渣高多了。
“這個該死的洋鬼子,竟然敢這麼瞧不起我們中醫!”
孫卿榕聽完話後,原本溫和的臉上倒是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憤怒,雖然她所學習的煉丹術和現代中醫間,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但追溯曆史,卻是同一個祖宗,而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獲得陸真更多的好感。
從熱帶花卉業離開後,雖然陸真一路上和陸恒交流不多,但她卻可以完全看出來,在陸恒這個大魔頭的心中,陸真占據了不輕的份量,而陸真雖然外表冷漠,但生性善良,完全不像陸恒心態中那般黑暗,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所以,她想要維持住和陸真的關係,爭取得到陸真更多的好感,這樣一來,她便可以通過影響陸真,來間接影響陸恒,甚至她還準備帶著陸真一起返回鬼神穀,請求穀主和長老傳授陸真煉丹術,這樣一來也好緩和陸恒與鬼神穀之間的關係。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她心中還有一份擔憂,畢竟陸恒已經算得上是修行界中頂尖的強者了,既然他沒有教陸真如何修煉和煉丹,一定會有他的理由,而自己一旦將陸真引入修煉一途,不知道會不會引來陸恒的憤怒。
不過即便是有這樣的考慮,她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也是努力去刷取陸真的好感度,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鬼神穀,亦或是為了陸恒和陸真……
陸真瞧見孫卿榕突然有些氣氛和激動,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一眼對方,不過對方的話卻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裏,既然這個外國人前來華夏求助中醫,那麼就應該遵循中醫的指導,而不是質疑來質疑去的。
陸恒麵色平淡地掃了一眼孫卿榕,雖然不知道這位鬼神穀傳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他卻是絲毫無懼這些鬼蜮伎倆,畢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