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承澤到底是養神境大成的宗師強者,即便是從幾十米的高空墜下,仍舊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隻不過此時他身上所穿的那件白色練功服已經徹底碎成了布條,原本新潮的大背頭也被搞得亂七八糟,臉上身上全都沾滿了灰塵,再無之前那種淵渟嶽峙的宗師風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專門以乞討為生的流浪漢。
這個時候,就在一眾武者恐懼、敬畏的目光中,那擎天而立的巨人逐漸縮小,最後還原到了與正常人的身高,而籠罩在黑影中的陸恒則是背負著雙手,緩緩走到瓦礫堆錢,望著一臉憤然的宋承澤,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光亮的牙齒:“怎麼樣,我說你是井底之蛙,你現在相信了吧?”
若是平常時候,大家聽到這話,想必也會一起笑出聲,但是現在卻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因為這話所嘲笑的目標可是一位宗師,而且還是宋家的家主。
而最關鍵的還是……宋家的家主、威震西南的武道宗師宋承澤,竟然被打得如此淒慘。
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得到的,原本在大家的心中,宗師級的強者可謂是縱橫無敵的存在。想要從正規渠道上徹底消滅掉一位宗師,要麼就要動用重型熱武器,要麼就得派出軍隊,而除了這兩種方法之外,還有一種,那就是直接以宗師對上宗師,能夠順利擊敗一位宗師的,也隻就有另一位宗師了。
很顯然,既然能夠把宋承澤擊敗,那麼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僅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宗師了!
而且從其擊敗宋承澤的過程中來看,這個姓陸的年輕人還可能就是一位極為罕見的術道宗師!
想到這裏,大家立刻陷入了迷茫當中,在以前長輩們的告誡中,能夠成為養神境宗師的人物,莫不是天賦異稟的奇才,除了天賦外,還要有足夠的奇遇、毅力、運氣等,缺少了其中任何一樣,都無法成為宗師。
即便是這樣,那些突破到養神境的武者術士最少也是四十歲開外,而被修行界中人稱之為“華夏第一宗師”的童旭陽,也是在這個年齡段前後成為宗師的。
大家何曾聽說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竟然能夠成為養神境宗師的?就算他打娘胎裏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幾乎所有武者術士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成就啊!
“等等,我想起他是誰來了,他就是那位中南省的陸先生,整個東南地區都在相傳的那位青年宗師啊!”
有人突然想起了之前宋紅葶所喊出來的那句話,再打量著對方如此年輕的麵容,以及冠在名字之前的那個“陸”的姓氏後,立刻驚呼了起來。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後,頓時勾起了一陣熙嚷聲,要知道華夏的修行圈子其實很小,半年前中南省傳出年輕宗師的消息後,大家都以為是某些鼠輩自吹自擂,畢竟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所以隻是將其當作一個笑話,從未認真的看待。
但是現在,這個被他們視之為笑話的人,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隻不過他們卻一丁點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二十幾歲的宗師級強者,是真的存在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竟然是……”
宋紅楓聽到人群中的議論之聲後,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目光,連連倒退了數步,直到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後,這才緩住了頹勢。
在這一刻間,他莫名地想要痛哭一場,自己這將近三十多年來,所積累下來的所有驕傲和成就,統統疊在一起,也沒有人家的一根頭發絲粗,而他的自尊和自信,也都被陸恒狠狠地用腳碾成了粉末。
想他宋紅楓年僅二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以驚才絕豔的武道天賦,順利地突破到了感氣境大成,在所有人的恭維之下,他認為自己是相當的了不起,可是當麵對陸恒,這麼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養神境宗師,他發覺自己的那點成就,簡直令人可笑。
“陸恒!陸先生!”
宋承澤緩緩從一堆瓦礫中走了出來,望著陸恒的目光中,砌滿了憤怒和殺意,而與此同時,他的心底卻是有些駭然和驚懼。
當修為到達了他這樣的境界,眼界自然會抬得很高,心胸也會變得越發開闊,而他自認為早就已經看透了一切的虛名,將之視為過眼雲煙,可是現在,被陸恒當著這麼多武者的麵前,一拳給打成了這副慘兮兮的樣子,如同那些討飯的乞丐,這簡直就是他宋承澤這一輩子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