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饒有興致地掃了一眼郭海,淡淡一笑道:“郭公子先不要著急,經過剛才這位老先生的解釋,我也就更加確定這隻秋葵紋碗就是贗品無疑了!”
說著,他不等其他人開口,便指著桌子上的那隻秋葵紋碗,繼續道:“難道諸位沒有看見這隻瓷碗的底部有一圈細微的白色痕跡麼?”
聽陸恒這麼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臉上盡顯疑惑之色,而花白老者更是麵色凝重,低著腦袋,不斷在那隻秋葵紋碗上尋找陸恒所說的痕跡。
而年輕公子哥更是直接跑到了樓下的停車場,從他車子的後備箱中,取出一箱專門鑒定古董的工具,然後在三分鍾之內,氣喘籲籲地跑回了金菊大廳。
郭海和方應仁臉上的表情也都變得有些陰沉,不知道陸恒到底是隨口胡說的,還是真看出了毛病,二人在年輕公子哥取回鑒定工具後,紛紛借來一隻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然而郭海等四人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陸恒所說的那道白色痕跡在那裏,即便使用強光手電筒照了多次,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
郭海從地上直起身子,皺著眉頭望向陸恒,麵色不悅地冷聲道:“陸先生,我們怎麼都沒有發現那道白色痕跡呢?到底是你在這裏信口雌黃、妄言妄語,還是我們四個人的眼睛同時出了問題呢?”
坐在一旁的蘇子英也用著詢問的神色看向陸恒,想要聽聽陸恒的說法,畢竟陸恒所提出來的白色痕跡,也隻有他一個人看到,其他人又是放大鏡,又是強光手電筒的,都沒有看見。
瞧著現在的時機也就差不多了,陸恒也就不再和眾人兜圈子了,直接了當地說道:“諸位,我懷疑這隻秋葵紋碗的碗身和碗底不是一體的,而是後加工上去的。”
一聽這話,眾位的圍觀群眾們瞬間吸了一口冷氣,大廳內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再出言嘀咕,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花了八百萬買下這隻秋葵紋碗的郭海。
“這怎麼可能?”
郭海搖了搖頭,氣得笑了起來,目光緊盯著陸恒,朗聲道:“陸先生,我的這件寶貝可是有至少七位瓷器方麵的鑒寶專家幫忙鑒定過,而且這七位專家的電話我也有,大家若是有什麼質疑的話,盡管給他們打電話,而且我這裏還有燕京瓷器大師遊老的題字,怎麼可能會是一件贗品?”
年輕公子哥和花白老者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斷用餘光掃著那隻秋葵紋碗,在他們古董古玩收藏界中,各種各樣的造假方法數不勝數,經常會有人把真貨的碎片和假貨黏合在一起,然後充當真品去售賣,然而這種手法是非常容易被大家看出破綻的,所以大都是被造假者們批發給攤販,讓攤販們擺在地攤上,然後去騙那些妄圖“撿漏”的新人小白。
“嗬嗬,可能是你請的這些專家都看走眼了呢?”
陸恒看著麵前黑著臉的郭海,麵帶微笑地回道。
“哼,一位專家能走眼,七位專家還能一起走眼不成?陸先生,雖然質疑不犯法,但也要有真憑實據,僅憑你的這幾句話,就說我的這件寶貝是贗品,這也未免太搞笑了吧?”
郭海冷哼了一聲,雙眼中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今晚他們精心設計的計劃,多半就要被對方給毀了,這讓他怎麼不心生憤怒?更何況這隻秋葵紋碗可是他們每人花了兩百萬買下來的,如果真的是贗品的話,那兩百萬豈不是打了水漂?
就算日後能夠把這錢討要回來,但是他郭海在舅舅虞青山的生日晚宴上送贗品假貨這樣的傳聞,一旦傳了出去,那不就是讓他成為整個上層社會圈子的笑料麼?
於是乎,郭海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花白老者,在場的眾人中,隻有這位老者在古董收藏方麵還算是權威,隻要堅持他的秋葵紋碗是真貨的話,那麼其他人也大都會跟著相信,這樣一來,哪怕這隻秋葵紋碗真的是贗品假貨,那麼給他所帶來的影響也會降低不少。
然後花白老者卻根本沒有理會郭海的眼神,隻是站在桌前,看著桌上的那隻秋葵紋碗,微皺眉頭,沉默不語。
蘇子英雖然也鬧不清到底陸恒的話是真是假,但是現在卻給她一個拒絕的機會,於是她連忙出聲道:“小海,趕緊把賣你東西的那個朋友找到,這隻秋葵紋碗,咱們不買了,把錢都退回來吧!你的這份孝心,我代你舅舅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