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是吧?”
這時,陸恒從後麵緩緩地走上前來,麵帶微笑地看著劉兵,輕聲問道:“既然你是醫生,那麼我想問問你,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連續做了十多項所謂的各類檢查,為什麼還是查不出來方玲的病因呢?”
陸恒問完話後,蔣胖子也和方芳頗有痛感地點起頭來,目光盯著劉兵,想要聽聽對方所給出來的解釋。
劉兵聽到這個幾近一針見血的問題,眉頭皺得老深,再一瞧見方芳兩人的目光,知道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年輕人也是蔣胖子一夥的,於是臉色一板,表情變得冷漠了起來,冷聲解釋道:“這事因為人體內的機能是十分複雜的,有些時候,一些病症過於隱秘,機器查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隻要再做幾個檢查,或許就能查出方玲的病因。”
“劉醫生,雖然你是這麼認為的,但我還是有些不同的意見。”
聽到劉兵的解釋後,陸恒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鄙夷,很不客氣地回問道:“既然做了這麼多項的檢查,那麼這些檢查和方玲現在的發燒昏迷有關係麼?”
“高燒可是會造成中樞神經、肝、腎及肌肉等人體係統造成損害,方玲已經高燒了一天一夜,而你除了所謂的退燒針,還采取過其他的降溫方法麼?”
“這一天一夜,幾乎都快把你們醫院的檢查做了個遍,然而你卻依舊沒有找到病因,你這麼無能,也敢自稱是醫生?”
說罷,陸恒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禮貌性的笑容,而是針鋒相對的嚴厲,在他看來,這種哄騙患者花錢的敗類根本就不能稱作是醫生。
劉兵被陸恒這一連串質問,問得啞口無言,額頭行、鬢角處布滿了冷汗,他迅速在心中組織了一遍言語,然後狡辯道:“這是因為方玲現在所患的病症極為複雜,所以才需要做這麼多的檢查,而且我也正準備去找科裏的專家一起會診,將方玲現在的病因診斷出來。”
“我剛才看了一下,方玲現在的體溫已經都快到達了人體的極限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夠有多少時間,等著你去找專家主任來會診?”
陸恒聽到劉兵滿是牽強的解釋,冷笑了一聲,再次毫不留情地懟了上去。
“我剛才打聽了,你們醫院的專家會診可是在每周周一,而現在才是星期四,中間三四天的時間,在這樣的高燒下,方玲她等得起麼?”
“你……我……”
劉兵瞬間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片鐵青,看向陸恒的目光中也閃爍著忌恨,畢竟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對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簡直是讓他的顏麵掃地。
喘過幾口粗氣後,他怒目圓瞪,對著陸恒喝道:“你是醫生麼?不是醫生的話,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這裏可是東安市的第三人民醫院,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剛在這裏撒野?”
“嗬嗬!”
陸恒再次衝著劉兵鄙夷地冷笑了幾聲,然後嘲諷道:“你還敢自稱是醫生?我看是一個庸醫還差不多!現在方玲已經陷入到了中度昏迷,你居然還不快去通知主任,還要做什麼檢查,你到底打的是什麼注意?難道怕被主人扣了你這個月的獎金麼?”
“你個混蛋……”
劉兵聞言,心中微微抖了一抖,沒通知主任這事,怕被扣獎金還真是一條,因為在他們醫院的確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哪位醫生如果發現了診斷不了的疑難雜症,可以上報給主任,然後再聯合科裏的專家會診。
但這病症真是疑難雜症也就算了,如果隻是一些小毛病,是因為醫生的疏忽或是其他原因沒有診斷出來的,那麼該醫生的當月獎金就會被扣除一部分。
劉兵雖然檢查不出來病因,但害怕是因為他的疏忽,沒有發現小毛病,所以才讓方玲繼續做檢查,也拖著沒有向上彙報。
而另一條呢,當然是他想獨自治好方玲的病,然後借此機會,展現一下他出色的醫術,方便他接近方芳,隻可惜他算盤打得響亮,真要出診斷的時候,卻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找不出病因。
眼下被陸恒一言道破了心事,劉兵自然是心中大怒,眼中也閃過一絲畏懼的光芒,但一想這裏是他的地盤,於是又膽大起來,高聲嗬斥陸恒道:“你這是一派胡言……”
方芳聽到陸恒的問話,再看劉兵疑似心虛的表情,心中驀地有些發火,冷聲質問道:“劉兵,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