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真自顧自地點了兩道菜後,就隨後把菜單丟給了對麵的陸恒。
陸恒笑眯眯地接過菜單,一口氣點了七八道菜,聽得陸真直皺眉頭,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等了十幾分鍾後,服務員將一道道菜肴端上了桌,然後就轉身退下了。
“真姐,聽說你前些年還去英吉利了?”陸恒隨便吃了幾口菜後,找了個話題問道。
“嗯,在那裏學了一年的西醫。”陸真聽到問話後,低垂著腦袋,語氣中毫無感情地回道。
“能講講你在英吉利的事情嗎?算是給你這個土包子弟弟開開眼界?”
陸恒明顯察覺到了陸真情緒上有些不對,知道她病情的因由很可能就在這裏,然後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英吉利……”
陸真手下的筷子停了下來,雙眸也盯著前麵的菜肴,沉默不語,仿佛這一瞬間陷入了回憶之中一樣。
陸恒眯起眼睛,注視著陸真此時的神態變化,隻見她的目光先是顯得有些迷茫,隨後閃過一絲懷念的味道,最後卻驀地變冷,一道凜冽的寒意瞬間從她的雙眸迸發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陸恒,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陸真的目光簡直冷酷到了極點。
“看來你在英吉利的遊學時候,發生一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對嘛?”
陸恒淡淡一笑,小心翼翼地試問道。
現在,他已經完全確定了,陸真所患的感情抑鬱症就是在英吉利遊學時患上的,正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想要徹底地治愈陸真的病情,就得從病根上動手,也就隻有先了解到她在在英吉利遊學的時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
陸真使勁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蓋的痛苦,緊咬著貝齒,冷聲回道。
“有些事情,找個人傾訴出來,總比一個人憋在心裏強得多。”
陸恒看著陸真現在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在英吉利的那一年,讓他原來溫柔體貼的真姐,變成了現在冷冰冰、硬梆梆的冰雕。
“我……”
陸真咬了咬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隻得化作一聲長歎。
而就在這時,二樓的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富有節奏的皮鞋聲。
陸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了過去,然而她的痛苦卻是猛然一縮,然後逐漸擴大,有些空洞的雙目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憤怒、厭惡、惱恨、掙紮……
一係列複雜的感情都在這一瞬間齊齊湧出,讓這個原本還是冰冷冷的冰雕,立刻變成了情感複雜的女人。
陸恒見狀,也是微微吃了一驚,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讓陸真的情緒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一副複古的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質,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此人絕對是大氣、沉穩、值得信任的男人。
“騙子!”
陸真輕咬紅唇,從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然後頃刻間,她的表情又再次回到了那副萬年不化的冰雕狀態。
與此同時,那個男人的目光也在二樓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陸恒這一桌,他的臉上泛起幾絲笑容,緩緩地走到了陸真的身旁。
“陸真,好久不見了!我剛才去了中醫院,他們說你在這裏吃飯,所以我就找了過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再加上他這副溫文儒雅的形象,絕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少女殺手。
“嗯。”
陸真冷冷地應了一聲,輕輕蹙著秀眉,目光凝視著擺在眼前的餐盤。
“你還是這麼的漂亮,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男人微笑著誇獎了陸真一句,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其對麵的陸恒,輕聲問道:“這位先生是誰?是你的新男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