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江,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等到陸炳江坐下後,一旁的妻子楊蓉立刻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問道。
“沒什麼事。”
陸炳江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陸老爺子,輕輕搖了搖頭,並不肯細說。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在外麵接待的陸家村村長麵帶笑容地走進了內堂,一臉感慨道:“大伯,沒想到你的這個孫子了不得啊,人脈竟然這麼廣……”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一旁的陸炳江咳嗽了起來。
村長抬頭一看,發現陸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黑,而其他幾個長輩,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這……”
村長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的表情,像是一隻被掐住喉嚨的鴨子,原本想要說的話,此時又全都咽了下去。
“大爺爺,這些中南省的富豪再多又能怎樣呢?在東安的這片地頭上,陸家的發展還是得依靠著炳江大伯才行,隻有他,才能支撐著咱們陸家發展下去,至於堂外那小子,雖然人脈廣闊,但關鍵時刻,頂不頂得用,還是兩說。”
坐在內堂角落的陸萍小聲咳嗽了一下,然後麵帶淡笑地緩緩說道。
“那是那是,炳江大哥才是我們陸家的頂梁柱。”
村長也是個人精,雖然不知道陸老爺子和陸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快,但意識到是自己的失言後,連忙點頭改了回來。
“還有小邢,那也是咱們陸家以後發展興旺的希望,我看在仕途上,小邢或許比炳江大哥走得還要遠,還要高。”
聽到村長的這番話後,陸老爺子雖然默然不語,但臉色總算是緩和了幾分,顯然是非常認同村長所說的話。
楊蓉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讚許地看了一眼站在中央的村長。
沒錯,東安陸家全是靠她的丈夫陸炳江才支撐起來的,偌大個陸氏集團,甚至這陸姓的族人,全部都是維持在陸炳江的權勢之下,依靠著這課參天大樹,無數陸家人都獲得了不同的陰涼。
隻要是陸炳江不倒台,哪怕是陸氏集團垮掉了,但憑借著他的威望,仍然可以再建立一個新的陸氏集團。
“陸恒,我的孫子,以往是我看低你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幹了些什麼,讓堂外的那些富豪老板們趨之若鶩。”
“但是,你需要明白,一個完整的家族命脈,是需要依靠著個人的實力所支撐下去,即使你的人脈再多,到了危機的時候,又能有幾個人雪中送炭呢?所以,隻有自己的實力強大,才是真正的依仗,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
“你雖然能夠請來這麼多的中南富豪,但自身的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這裏,陸老爺子的嘴角揚起一絲難得的笑容,看向大兒子陸炳江的時候,眼中滿是讚許,剛才身上的那股子陰翳的氣息也頃刻間散盡,恢複了老爺子以往穩坐釣魚台的氣度。
“小九子,你去把陸恒給我叫進來,我要問一問他,堂外的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陸老爺子身體微微向後一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表情淡淡地說道。
“是,大伯。”
村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連忙點頭應道,然後轉身出了內堂。
穿過一眾富豪圍繞成的人牆,村長來到了陸恒的麵前,看著眼前一臉淡然的陸恒,冷漠道:“陸恒,你爺爺召你進內堂問話呢,趕緊跟著我來吧。”
一旁坐著的於振海等人聽完,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爽,暗道:“我們這群中南省的大佬見到陸先生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陸先生說話?”
陸恒聞言,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麵前的這位陸家村村長,語氣平淡地回道:“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等會兒我會自己去的。”
“陸恒,你怎麼說話呢?不分尊卑,那可是你的爺爺!”
村長臉色浮現幾分不悅,他平日裏在陸家村裏頤指氣使,哪個人敢不聽他的意思,雖然眼前這小子人脈廣,但是正如陸老爺子所言那般,陸炳江才是陸家的頂梁柱,更何況他還是奉了陸老爺子的命令而來,這小子也肯定不敢拿他怎麼樣!
“嗬嗬……”
陸恒淡淡一笑,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眼前這人。
“陸恒,我看你果然是沒教養得很,趕緊跟我走!”
村長心中火氣濺起,村裏這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誰看了不都得尊敬地喊一聲“九叔”?這小子見麵不喊一聲“九叔”也就算了,連他爺爺的命令都不聽了,簡直就是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