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陸恒收下了紙條,目送著方老一眾人慢慢消失在了墓園的門口。
劉雅點上帶來的香燭,將黃紙冥幣燃著,跪在地上,嘴裏說著些什麼。
陸恒默默地看著墓碑上父親的黑白照片,兒時的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很多片段都是難以忘記的。
“老媽,等在南安安頓下來以後,不如把外公和老爸也一起遷過去吧。”
陸恒幽幽地歎了口氣後,緩緩說道。
劉雅沒有回話,直接點了點頭,如果真要是在南安安定以後,肯定會很少再回到這個小縣城生活了,到時候,很少會回來看看,那麼父親和丈夫留在這裏,肯定會感覺到孤獨和寂寞。
就在母子二人有些沉靜的氣氛中,燃燒著的黃紙冥幣逐漸化成紙灰,隨著一陣來風,吹得老遠。
“走吧。”
劉雅從墊子上站來起來,帶著陸恒,一同離開了墓園,然後驅車回道了住處。
陸恒照例把跑車停回到了小區內,仍舊引起了一陣騷動,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下,乖乖地跟在母親身後,和那些眼熟的鄰居大爺大媽們打了幾聲招呼。
招呼完眾人後,陸恒和母親剛剛進到自家居民樓樓下,就看見一個身材肥壯,腰似水缸粗細的中年婦女正大刀闊斧地站在院子裏麵,瞪著不大的眼睛,氣勢洶洶地看著走過來的陸恒母子。
“這人誰啊?”
陸恒見到中年婦女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己看,皺著眉頭向一旁的母親問道。
“那個宋太平的老婆……”
劉雅小聲地介紹了兩句後,看著對方來勢不善的模樣,眉頭也是深深皺起,不知道哪裏惹到了這位。
陸恒在母親的介紹下,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這位中年婦女姓王,為人尖酸刻薄,還喜歡編排別人,搬弄是非,是典型的長舌婦,若不是她丈夫宋太平在社區當了個小官,而小區裏的這些居民多多少少都有找他們幫忙的時候,估計早就是神憎鬼厭的人物了。
“王大嫂,你好啊!”
劉雅走上前去,麵帶微笑地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王大嫂瞥了一眼劉雅身後的陸恒,冷笑著說道:“任誰的丈夫被打成了重傷,誰都不會好的!”
“呃?”
劉雅聞言一愣,順著對方的目光,發現對方盯著的正是她的兒子,於是就有些不解了,陸恒這小子才回來幾天,怎麼就惹到了對方呢?
還沒等劉雅問個明白,就見顏芸一臉茫然地從樓上走了下來,等到看清楚叫她下來的人是王大嫂後,表情有些緊張,等到看見陸恒和劉雅也在場後,終於鎮靜了一些。
等到顏芸走過來以後,王大嫂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然後扯開喉嚨,對著不遠的一塊陰涼處吼道:“出來吧,還怕什麼啊?人都在這呢,咱們把話說明白了,好好掰扯掰扯!”
話音剛落,就見宋太平裹著一身繃帶,露出半張臉,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還沒等走到陸恒三人的身邊,他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陸恒和顏芸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位王大嫂多半是給她丈夫來找場子了。
與陸恒的不急不慌的表現不同,顏芸倒是有些緊張,因為她深知這位王大嫂的為人。
雖然王大嫂平日裏很是看不上宋太平,經常非打即罵,家暴頻繁,但其為人又極為護短,這人自己可以說宋太平一萬句不好,但是旁人隻要多說一句,就會被怒懟一番,而且這人罵街水平十分之高,附近四條街,十多個小區,根本沒有對手。
“我應該叫你一聲王嬸吧?不知道王嬸堵住我家樓道大門是為了些什麼啊?”
陸恒走上前來,看著眼前這個肥壯肥壯的王大嫂,笑著問道。
“裝,你個小驢崽子還在給老娘裝蒜?”
王大嫂冷哼了一聲,滿是輕蔑地瞪著陸恒。
陸恒瞥了一眼站在王大嫂身後的宋太平,嚇得對方打了個哆嗦,言語間夾雜著幾分嘲諷道:“王嬸,這宋叔可是自己在樓梯上摔倒的,估計傷得不輕啊,不住在醫院觀察一陣,跑出來幹什麼?”
“小驢崽子,你他媽摔一個給老娘看看,看能不能摔成這副熊樣?”
王大嫂雙手叉住大水缸一樣的腰部,氣勢全開地朝著陸恒吼道。
“王嬸,你就是強人所難了!”
陸恒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為難道:“宋叔這麼厲害的高手,才能摔出這副模樣,換成我一個普通人,你把我從樓上扔下來,我也摔不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