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試試吧。”
夏明學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承認了陸恒的說法,雖然他不信神鬼之說,但也認為陸恒沒有必要去騙他。
“小陸,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夏芷蓉站在一旁,臉上帶著關心地朝著陸恒問道。
“小事一樁。”
陸恒笑著回道,然後慢慢走到這副紅衣仕女畫前,取出那枚預留給母親的玉墜,灌注一絲真氣後,將其放在了畫卷的中央。
倒不是他不想留給母親,隻是現在他也算是個千萬富翁了,正所謂鳥槍換炮,他打算買上幾塊好玉,重新煉製一下法器護身符,之前的那種一次性法器護身符再拿出來送人的話,顯得太過寒酸。
夏家父女看著陸恒將玉墜放在畫上後,接下來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均是一臉奇怪地看了一眼陸恒,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過了三四分鍾,那副紅衣仕女畫上居然開始發出滋滋的響聲,然後冒出陣陣略顯稀薄的白煙。
夏家父女長大了嘴巴,驚恐地看著畫卷上發生的一切,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白煙越冒越少,就在快要消失的時候,驀地傳來一陣陣人的慘叫聲,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心生畏懼。
夏家父女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臉色刷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後背一陣陣冒冷氣。
陸恒麵色冷峻地看著畫上發生的一切,眉頭微皺,顯然畫中藏著的人魂數目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慘叫聲越來越尖銳,甚至還冒出了幾個猙獰的鬼臉。
“啊!”
夏芷蓉尖叫了一聲,躲入陸恒的身後,緊緊貼著他的後背,一雙原本迷人的眼睛寫滿了驚恐。
“放心,沒事的。”
陸恒拍了拍夏芷蓉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老藍,是老藍!”
夏明學盯著畫上的鬼臉,突然看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手指著那張臉龐,聲音顫抖地說道。
聽見父親的呼聲,夏芷蓉探出腦袋,立馬看見了一副寬臉大眼,眉毛上麵還有一條狹長疤痕的鬼臉。
“怎麼會這樣?”
夏明學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喃喃自語。
“真是藍叔叔。”
夏芷蓉傻傻地看著那張充滿了怨恨和猙獰的鬼臉,然後逐漸和腦中那位和藹可親的藍叔叔逐漸重合。
“啊……”
老藍的鬼臉發出了最為尖銳的慘叫聲,聲音中藏著無盡的怨恨和不甘,似乎要讓每個聽到聲音的人都陷入到無邊的詛咒中。
“夏明學,你給我去死吧!”
鬼臉盤踞在畫卷上,待看到夏明學後,雙目發紅,露出無比猙獰的笑容,陰森森地吼道。
“老藍,你……”
夏明學看著滿臉怨恨,似乎要擇他而噬的老朋友,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一道怨念也敢在我麵前逞凶?”
陸恒冷冷一聲,輕輕吐出一口氣,瞬間把那張鬼臉吹得一幹二淨,而那副畫卷在鬼臉消失後也逐漸平靜了下來,隻是上麵的那枚玉墜卻已經碎裂成了數塊。
“小陸,這……這是怎麼回事?藍叔叔他怎麼會……”
夏芷蓉麵露驚恐地指著畫卷,語無倫次地晃著陸恒的胳膊。
“說吧,小陸你應該知道吧?”
夏明學雙目無神地靠在椅子上,剛才的一幕讓他難以忘記,特別是老朋友那張充滿怨恨的臉,以及讓他去死的聲音,久久無法讓他釋懷。
“能夠猜到一些。”
陸恒望著眼前這位有些失意的老人,很難將眼前的夏明學與記憶中那個固執倔強的死老頭子聯係在一起。
上一世,大約是兩年後,夏明學會因頭疾而入院觀察治療,即便臥床不起,無法動彈,他也還是反對夏芷萱和自己在一起,哪怕是蓉姐不斷地勸說,他仍舊堅持固執己見,不認為這個來自底層的小子會帶給他的侄女帶來幸福。
現在想來,這老頭的看法還真是準確。
那時的自己在關鍵時刻可恥地退縮了,根本就沒能給夏芷萱一個她想要的生活。
回憶在腦中一閃而逝,陸恒整理下思緒,看了一眼夏明學後,輕聲道:“我不知道那位藍叔叔是如何得到這副畫卷的,但是我猜到他的病情肯定也是和這副畫卷有關,準確來說,就是積年累月,被這副畫卷攝走了生氣。”
“既然得畫已久,他必然會對這副畫卷多加研究,而且那位藍叔叔心思縝密,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後,多半會猜到了是和這副畫卷有關。”
陸恒將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出,夏明學和夏芷蓉父女二人則是靜靜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二人心裏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