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後，衝虛道人緩緩轉過身來，衝著陸恒淡淡地笑了笑。
此時的他，仍舊是那身月白色的道袍，黑發黑瞳，容貌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但偏偏他的那雙眸子當中，卻是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仿佛早就已經看淡了紅塵，看破了世間萬物。
“陸先生，想必你也知道，在此之前，我早就開始研究你的經曆了，隨著我對於你的了解逐步加深，我也就更加明白了，其實你並不是修行界眾人所說的那般，沒有驚天奇遇，也沒有老怪物師父，更沒有得到仙人的傳承……因為我知道，或許在修行方麵，可以取巧，走捷徑，但在心境上，卻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
衝虛道人望向陸恒的目光，顯得格外的凝重，隨後他繼續道：“在之前那一戰中，當我直麵你的時候，你給我一種非常奇妙而又獨特的感覺。在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麵對一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一樣，仿佛我的一切一切，都瞞不過你。特別是我在你的目光中，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任何一絲慌亂、緊張，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中一樣，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動容……所以我不知道，我應該是繼續稱呼你為陸先生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
“還是叫陸恒好了，我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陸恒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淡笑著回道。
而他的這番表態，其實也算是承認了衝虛道人所提出來的猜想。
“果然是這樣，看來陸兄你也是一位真正的修仙者啊！不知陸兄是否也出身自仙門呢？恐怕隻有仙門中人，才會在這六七年間，一路勢如破竹，晉升到地仙之境當中。”
衝虛道人皺著眉頭，滿是疑惑地望著陸恒。
雖然他今年已是上百歲的高齡，但仍舊稱呼陸恒為“兄”。這在外人看起來，顯得有些荒唐可惜，可在陸恒與衝虛道人之間，卻是顯得最為正常不過。
正所謂“學無前後，達者為師”，陸恒在衝虛道人的眼裏，已經是一位老怪物轉世重修了，論起年齡來，不知道比他高出了多少，論起修為實力來，也是強出一層，因此稱其為“兄”，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嗬嗬，此言差矣，在我看來，區區仙門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陸恒聞言一笑，輕聲繼續道：“衝虛啊衝虛，你這個人其實還挺不錯的，天賦很好，但眼光卻隻局限在了地球這個小地方，根本不知道這個宇宙的廣闊。相比於浩渺無垠的宇宙萬界，地球實在是太小了，就像是一粒塵埃一樣。而仙門呢，雖然在你眼中，是非常厲害的存在，但它其實與地球無異，同樣是一粒塵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