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小恒沒有死,我相信他不會死的。”
就在陸炳和剛把話說完,與父母一起坐在角落當中的陸真,臉上掛著一抹憤怒之色,迅速站起身來,大聲反駁道。
陸炳和冷笑一聲道:“不會死?人家說那個什麼山穀都給炸彈給炸平了,這要是都沒有炸死他,難道他是神仙嗎?而且他真要沒有被炸死的話,有怎麼可能一年多的時間還沒有絲毫音信呢?”
“唉……”
陸老爺子並沒有再去理會二兒子的抱怨,目光在客廳內環視了一圈,一年多前還是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陸家,如今卻是變蹭了一副死氣沉沉、愁雲慘淡的模樣。即便是經曆了一輩子風風雨雨的他,此時也不禁心中一個勁兒地長籲短歎,為陸家的未來感到愁苦與煩悶。
在無奈之下,陸老爺子隻得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大兒子陸炳江,這個曾經陸家的頂梁柱與代表人物,如今身上散發著濃濃頹廢與沮喪的氣息,一個人隻是悶頭在那裏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由於陸恒的死訊,讓還處於事業巔峰期的陸炳江,頃刻間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仕途的徹底短接,對他的打擊簡直是太大了,整個人都變了模樣,不再像之前那般沉穩與自信。
陸老爺子瞧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也滿是無奈,誰讓當初陸家鼎盛的時候,得罪的人太多了呢?燕京孟家可是一流的世家大族,勢力大的驚人,隨便活動一下,便把陸炳江踢去了養老,楊成武還能夠把他的公職人員身份保住,就已經算是對陸家仁至義盡了,至於想要更多的東西,楊成武也沒有那個力量和膽子。
“我說大家聚在一起,這麼發愁也不是一回事啊?不如我們去清溪找一下方家吧,之前小恒與方老爺子的關係可是相當的不錯,假如方老爺子能夠站出來為我們陸家說兩句話,那麼我們陸家的日子可就會好過不少,起碼任家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就在大廳內氣氛越來越尷尬與冷漠的時候,陸恒的小姑父張文凱忍不住出聲建議道。
“嗬嗬,方家?你以為方家的門是那麼好登的麼?”
陸炳和聽到這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之色,繼續道:“方老爺子說到底,也隻是和陸恒那小子有關係,他可不認我陸炳和,也不認你張文凱。更何況如今方老爺子的歲數已經到了,早就已經從家主的位置上退了下去,將方家的大權全都交給了二兒子方子辰,你看方子辰這一年多來,何曾伸手幫助我們陸家?還不如作壁上觀,一點一點看著我們陸家淪陷下去?他要是早伸手或是早出身的話,我們陸家又何苦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呢?”
這一番話說下來,全都說中了大家的心坎裏,讓大家臉上的憂愁之色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雖然別人都說陸家與方家、虞家等老牌中南省的家族有著密切的關係,可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人家那幾大家族,認的隻有陸恒,沒有了陸恒,方家和虞家這樣的家族,根本就懶得去理會你。
陸家要真的是與方家、虞家這些家族關係密切,又怎麼可能在一年之內,淪落到幾乎破產的境地呢?能夠支撐住這一年,大家已經算是盡了最大力量,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夥還真就有些扛不住了。
說實在的,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相信陸恒死在了俄國,還眼巴巴地等待著他的回來,可是隨之時間的推移,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大家可真是嚐到了什麼才是絕望的滋味。現在整個陸家上下,除了陸恒的母親劉雅、陸瀅與陸炳文一家以外,已經幾乎沒有人認為陸恒還有活著的可能。
“爺爺,爸爸、二叔,以及在場的各位叔叔、姑姑們,我們陸家如今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隻要我們不作出合理的反應,那麼等待我們的,就隻有一起墜入到懸崖下的深淵當中,誰也別想東山再起了。”
陸邢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在大廳內環視了一圈後,冷靜地開口道:“眼下這種情況,想要維持住陸家,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假如我們走上唯一的那一條路,應該可以化解現在的危難。雖然不會讓陸家變得與一年前那般鼎盛,但起碼大家也可以有個活路。”
隨著陸恒已經消失了一年多的時間,之前被他狠狠壓製住的陸邢,如今已經再次恢複了以往的身份與地位,在陸家說起話來,也算是有著不小的份量。
“大侄子,我們陸家現在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聽完陸邢的話後,二伯母立刻睜大了眼睛,轉過頭來,一臉急切地看著陸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