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月不到,調令就下來了。交接手續對她來說不算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非搬家莫屬,搬家引發的麻煩,那叫後患無窮。
在那個小公寓裏麵,她的東西和沈君飛的東西已經摻雜在一起,很難分得出誰的是誰的,日用品之類的都是共用的。她想通通留給他,畢竟她回去跟爸媽住,家裏什麼都有。可沈君飛不同意,說是隱竺已經用慣了的,讓她都帶走。反正是開車回去,多帶少帶還不是一樣。
可隱竺抱著沈君飛遞給她的一大堆東西,突然眼淚漣漣的傷感起來,“你幹嘛都給我,我的給我了,咱們倆的也給我了,我不想跟你分開,結果現在弄的好像是分手時在分家產一樣,”說著把懷裏的東西放到沈君飛懷裏,自己也壓上去,“你說,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這句話她重複了很多遍,可是就是說不出他故意要幹嘛。故意要跟她分開,故意要跟她撇清,故意要讓她難受,故意要讓她內疚?好像都有點,好像又都不是那麼回事。
沈君飛心裏也不好受。在這邊的住處已經空置了大半年了,他又何嚐願意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去那裏。他輕拍隱竺,為已經哭得有些抽噎的她順著氣,然後開口說:“誰也不想分開,咱們也不會分開。”
隱竺聽了這句,心突然就安定了。誰也不會比隱竺更清楚,這樣的話,出自於沈君飛的口,是多麼的難得。所以這句前半句可當作甜言蜜語,後半句可當作承諾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大大的可心。
“這裏還算不上是一個家呢,怎麼是分家產?”沈君飛扶起她,“隱竺,咱們結婚吧!”這句話,在這個當口說,並非蓄意。但沈君飛就是這樣,他會計劃,但也不排斥即興發揮。情之所至,他也就隨性隨意了。
隱竺坐在他懷裏,結婚了,就能永遠不分開了?她很懷疑。但是,此刻不是她煞風景的時候,沈君飛殷切的看著她,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點了點頭,下一瞬間,她就被緊緊的抱住了。
隱竺掙紮了一下,在兩個人中間騰出點空隙,把之間夾住的東西推到一邊,才緊緊的回抱他。“結婚的話,你要讓著我,還要無條件的服從我。錯也是對,對更是對,是大大的對。”
“好。”
就一個字,隻一個字,就讓隱竺覺得心花怒放,覺得她點個頭獲得這樣的應允,怎樣都值了。“那先試一試?”
“試用期?”
“是啊,不然你騙我怎麼辦。”
“怎麼試?”
“嗯,這個嘛,這樣好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這個測試呢,是看你的服從性夠不夠。”
“聽口令,站起來……噯,你總得把我先放下啊……啊!不是這麼丟下去好不,是輕輕的放,……我提個意見罷了,也不用再拎起來重新放吧……你抱哪兒呢,你手別放那兒,放這兒也不行,這兒更不行了,下半身都不行……沈君飛!你怎麼又把我扔地上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人,你說了不算,我也要收回,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