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 2)

回憶就是這樣,一旦勾起,就洶湧澎湃起來。由一個小圖像,他們聊起了高中時、大學時的趣事糗事,聊起了他們彼此都認識的人,聊起了做過的傻事,彼此高聲的取笑一番。

說笑得正熱鬧,突然就沒話可說似的,靜了下來,靜得讓人心慌。隱竺靠著床,沈君飛靠著牆,脊背都有依持,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靠不住,人要往前倒一樣。

隱竺低下頭,她不敢看沈君飛。兩個人之間的靜謐太詭異了,讓她害怕卻仿佛在隱隱期待著什麼發生一樣。沒等隱竺想清楚是不是該另找個話題還是幹脆爬起來呢,沈君飛突然傾身過來,停在她眼前一寸不到的地方。

“怎……”她隻來得及問出一個字,後麵的話就被沈君飛吞沒了。

沈君飛的唇貼上來,並很快有什麼動作,他隻是貼住她的,一點點貼得更近。隱竺隻覺得唇上的他在不自覺的微微的抖著,那麼小心翼翼,怕驚了怕碎了一樣。正當隱竺有點擔心,他有更大的動作,她該怎麼反應的時候,沈君飛卻倏地離開了些。隱竺不由的想抬頭看他,卻被他的手按住了頭,隻好順著他的力道,把頭擱到他的肩上。

隱竺靠在沈君飛懷裏,回味著剛剛的那次接觸。說實話,隱竺對於初吻,是沒有什麼記憶的。她和吳夜來的初吻,就像是初夜的附贈品,被連帶著辦了,卻沒有得到任何重視。以後的感覺,是慢慢的彼此適應、調整,並沒有初吻的乍喜還驚的那種超越接吻本身的懵懂與遐想的美好體驗。但剛剛,明明隻是那樣淺淺的碰觸,卻讓隱竺一直從唇麻到了心裏。

“我們繼續吧!”沈君飛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他的唇就又找到了她的。這次來襲,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如果之前可以稱之為蜻蜓點水,那麼這次,就是氣吞山河一樣,隱竺覺得自己要被吸進去,吞下去了。但是,奇妙的是,沈君飛一點也沒有弄疼她,沒有任何磕碰刮擦,技巧好得,連隱竺都自歎不如。當然,她也就分神歎了一歎罷了,在這種情形下,她決定不去考慮他的技術是經由多少訓練而來的問題,沈君飛的熱烈,容不得她抽離太久。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隱竺羞愧了很久。

沈君飛抱起她,像傳球一樣,把她拋到床上。她掙紮著坐了起來,卻很快被他推倒。她心裏很清楚,不反抗的話,會發生什麼。他一手按住她,一手已經在脫衣服了——他們的。但是,就是這樣的狀況下,她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堅持,甚至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放棄了抵抗。她不是沒有考慮的時間,也不是沒有反抗的可能。她甚至知道,隻要她說一句不行,沈君飛馬上會放開她。可她就是沒有說,連肢體上的抵擋,都好像隻是虛晃一槍似的,很快就潰不成軍,被他吃幹抹淨了。

事後,隱竺回過頭去想自己的心情和自己當時的反應,她才明白,她不敢拒絕。這個一向照顧和包容自己的人,如此爆發,不接受的話,拒絕就不是單單拒絕了此刻,很可能會真的就傷到了他,就此走開。她不是幾年前的馮隱竺了,她不願失去他,也不能失去他。她不能想象沒有他的生活,沒有他的這棟房子,沒有他來電的寂靜的手機,沒有他關注的自己的心情。不抗拒是一種態度,卻是她心之所向的最直接的反應。當然,這都是許久以後,她才慢慢想明白的。

對於沈君飛而言,那時的確承受不了拒絕。他想要,但是他又怕隱竺認為他所求的不過如此。他怕遇到詰問,他怕被否定。幸好,隱竺的手除了最初的幾下格擋之外,一直都沒在關鍵場景中出來攪局。她的聲音,更是被她牢牢的關在了嘴裏,不抗拒,不鼓勵,或者這就是她能給予的最大配合了。

他們兩個在進行中間沒有過任何交談,在那之後,也都沒有就這個問題給予哪怕一句半句的點評。所以,既定事實的性質問題,就被他們含混不清的帶了過去,而同居的事實卻由此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