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廚房,先喝了一大杯水,又倒了杯水打算端回屋裏去。渴到如此程度,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好像喝很多酒的不是吳夜來而是她似的,還是對著他就饑渴至此?之前對於蕭離的表白,自己所表現出的淡定,隱竺多少有點竊喜。她以為就此算是堪破了情關,多好的條件在她這兒,都動搖不了根本。
可如今,再見到吳夜來,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羞人的想想,如果昨晚他再有動作,她真的沒信心把他推開。他們的生活應該說,一直算得上是清心寡欲的。因為沒有膩在一起的條件,也因為吳夜來就不是允許人膩著的性格,所以隱竺在這方麵,雖然起得早,卻像沒趕上車似的,一直在漫步前進。懂是懂的,知趣麼,卻還差的遠了。
以往的親熱,以討好他為目的出發的居多,算是為了感情獻身。要讓她說,那麼深入的動作絕對不算是婚姻生活所必要的。離婚了,這個任由他折騰而忍耐的身子總算是解放了吧。事實呢,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最近這段時間,她漸漸覺得身體的寂寞。不論是電視裏的一個片段,或者是街上的一瞥,總能讓她同某種激烈的運動聯係起來,越是想壓,就越壓不住。
所以,要是真的蒙他不棄被撲,隱竺覺得自己也八成是欲拒還迎的也就從了。當然,這些都是知道婆婆無大礙之後慢半拍的想到的,也是此刻才敢繼續往下想的。要是昨晚她就想這一層,怕是真的要引得吳夜來做壞事了,反正當時的形勢也是有利於我軍,敵軍早有繳械的跡象。
對於定力,隱竺知道她麵對吳夜來完全不需要經受任何考驗,一準兒的臨陣倒戈。還喜歡著,或是隻因為兩個人是相熟的?她並不認為需要深究,離他遠點就得了。她不想連累那個有原則的吳夜來把一切破壞原則的事情做遍了,婚前的不單純加上離婚後的藕斷絲連。
躡手躡腳的走向房間,後麵卻傳來吳夜來的聲音,“馮隱竺,我們談談吧。”
離婚手續雖然辦了,但很多生活的方方麵麵並沒有交割清楚,這個隱竺也知道。公公婆婆不在家,也算是個機會。
“等我一下啊!”隱竺走回房間開始翻抽屜,他們小家的一切收入和開支,都是她負責的。想到這兒,才突然想到,吳夜來的工資卡一直在家裏,以往他都是回來取點錢走,或者需要多少隱竺彙給他,這幾個月,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吳夜來這邊已經拿著被進來了,“找什麼呢?”
“找咱們的存折,你的工資卡,主要的也就是這些,一會兒我把密碼存你手機裏麵,你記熟了就刪掉啊。”
吳夜來把隱竺拉起來,“這些不著急,你過來坐下。”
“哦,好。”隱竺拿著工資卡,還是放到吳夜來的手裏,“反正這個你先拿好,扣除還貸的,每個月還能剩下幾百塊,這幾個月沒取,你放在身邊應應急什麼的。”
吳夜來不置可否的接來放在一邊。他在那邊,其實真沒有什麼花銷的地方。最近也就是煙抽得凶了點,但煙酒什麼的,曆來不需要他自己過買。
“過得好麼?”雖然看起來還是瘦得很,但是隱竺的臉色紅潤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
隱竺笑笑,“還行。”沒有什麼能再在乎的,心空曠得有回聲一樣,可畢竟是抽身出來了,不會越陷越深,窒息在那個婚姻裏。從未想過要全身而退,卻也從未真的後悔。
“那就好。”吳夜來想知道隱竺會不會想複婚。在他看來,隱竺對他無疑是還有感情的,那時想要離婚,應該還是一時氣不過的原因居多。過了這麼久,什麼氣也該順了,而他自己,是真的離不了她。
承認離不了馮隱竺,對他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克製慣了的,讓他去探究自身的感情,讓他去挖掘內心深處的東西,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何況,現在是要從被動轉為主動,是他在以往考慮都沒考慮過的。但,看得最輕,未必就不是最重。按說他在部隊生活,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裏,離婚並沒有對生活秩序產生多大影響。可他卻分明感覺出來,不踏實也不痛快。沒有了馮隱竺,他才知道,原來他已經習慣了有她作為前提,她已經成為他的生活必需品。想要再心無旁騖的做事,得要她好好的待在家裏,得要她還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