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家躺在床上,隱竺並沒覺得奇怪。蕭離不管骨子裏是不是大男子主義,可對女性絕對是體貼加關懷備至,這些大麵上的事情,他會辦得滴水不漏。並不會因為他是出於習慣,隱竺就不感激。不是所有男人都會憐香惜玉的,多少人就是把女人當個樂兒啊。蕭離強就強在,他能體貼與尊重並重,不會讓對方有任何不適。
宿醉醒來,雖然睡飽了,可也絕談不上什麼神清氣爽。隱竺抱著頭哀叫了半天,才爬得起來。
可是不爬起來也不行,她今天打算去轉轉家電城。那天打電話,婆婆說家裏的燃氣灶壞了,公公在早市花一百塊買了個新的。據賣貨的人說是工人直接從廠裏拿的,所以便宜。可隱竺琢磨著,別是假冒偽劣的吧。燃氣灶不是一般的家用電器,關乎火可沒小事。她打算直接買一個,過節回家就帶回去。
正吃早點呢,手機響了。隱竺看了一眼,真不想接,是蕭離的電話。上周,他就是打電話給她,很禮貌的問她要不要去公司,如果去的話,正好坐他的車過去。什麼要不要去,老板開口了,她好意思說不去麼,她這個鴨子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趕上架了。她很怕他故技重施,昨晚又勞他解圍,如果他再要求加班,她也不好拒絕啊。隱竺正猶豫接不接呢,電話不響了,她也鬆了口氣。讓喝醉酒的人在周末繼續加班,實在是有點過分啊,以這種方式抗拒,應該說還是合理合法的。
隱竺正向保安打聽附近的公車站呢,蕭離的車就停在了她身邊。“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你路也不熟。”
“先說你去哪兒吧,我要是真不知道,就把你送到車站,你再找車坐。”
“我其實也沒決定去哪裏呢,想去最近的家電城,大超市也行。”
“剛才給你打電話,正想問你要不要出去買東西呢。我想出去買台DVD,走吧!”
隱竺本不想提之前電話的事情,可他說起,她隻好拿出電話,故作驚訝的說:“是啊,有個未接來電,剛才怎麼沒聽到呢?”上了車,她又說,“昨天的事情謝謝你啊,你們幾點散的?”
“不到一點。”
“是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一直睡著,怎麼會有印象。”說著,蕭離忍不住笑了一下。
隱竺側頭,剛好看到他這個笑容。那是怎樣的笑容啊,讓看到的人有種明媚直達心底。不知道別人如何,她是沒見過蕭離這樣笑過。
“睡著又怎麼了?”
蕭離的笑容擴大了,露出他的招牌一樣的雪白牙齒。“是劉局長的車把咱們送回來的,我們在車上一開口,你就大喊,‘吵死了,是不是甜言蜜語我都不聽!’弄得我們最後隻能比劃比劃的告別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啊,見我丟人你就這麼樂?!”隱竺有點氣惱,那是主管領導啊,以後少不了打交道呢。
這時,恰好要轉彎,蕭離向隱竺這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才說:“這段時間你也累了,睡得那麼香,我怎麼忍心。”
明知道蕭離就是嘴上抹蜜的那種人,也確信自己對吳夜來忠貞不二。可隱竺不得不承認,他那樣的神態,說出那樣的話,的確是讓她不免心旌搖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