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們之間,往往是如下的局麵。
“你今天真早啊!”
“對了,這周是你值日,看我,都忘記了。”
“把飯盒給我吧,我們班帶飯的人少,我幫你熱。”
“哦,你沒帶飯啊。”
“吳夜來,別走那麼快,我還沒鎖車呢,等等我啊……”
吳夜來保持他的沉默,他甚至不願意回應哪怕一個字,任馮隱竺唱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但是這一靜一動,你追我躲,仍是招來了許多關注,成為絕對的校園一景。
什麼時候追上的呢?在隱竺這裏,都沒有個確切的時間。即使在結婚之後,她不還是在繼續追逐麼。但,總是有幾個標誌性的事件,見證著她曾經向他跨越了一步,不論大小,哪怕隻是挪動了一點,在當時也曾令她無比振奮。
高二的那年元旦,文藝晚會後,陶大勇就帶著他們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向他家出發了。他父母報團旅遊,聖誕就出發了,要元旦假期後才回來。所以,他一早就和大家說好,晚上去他家裏玩通宵。
他們這群人裏,女生就馮隱竺自己,就是算上那些編外的小女朋友,也不過三四個,還未必能獲得允許出得來。所以,隱竺再怎麼想去,卻也沒敢和家裏提。可當她看到吳夜來也跟著往大個兒家走,她後悔了。
騎到他身邊,“你不是說不去麼?”大個兒把聚會的想法和隱竺提的時候,她就問過吳夜來能不能去,心裏盤算著隻要他去,她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去待一會。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對了,他說:“沒空。”這會兒怎麼又有空了?
吳夜來目不斜視,“我隻是說我沒空,現在有空了。”
馮隱竺馬上說:“我不去你就有空了?”
吳夜來沒吭聲。他今天答應去,實在是大個兒太熱情了,電話幾次打到家裏。爸爸媽媽都說,他也該出去玩玩了,上了高中後就沒出去玩過。他自己也知道,他繃的太緊了,長此以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掉,也是時候鬆一鬆了。馮隱竺去不去,他根本不知道,沒打聽過。
見他不回答,隱竺幹脆把車橫在他車前,迫使他停下來。
吳夜來伸出腳撐住車,“我才知道,你原來除了死皮賴臉的纏人,還很會自作多情。”
“你早就該這樣麼,我問什麼你乖乖的回答。”仿佛沒聽到他刻薄的話語,隱竺反將了吳夜來一軍。有問有答就是進展,內容隱竺可以忽略不計。她這個時候,還隻是單純的想結交他而已,結交這種完全沒遇到過的類型,他對於隱竺來說,也許隻意味著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