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隱竺反駁他:“有意思?我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我看他是沒那個美國時間跟咱們這種不相幹的人計較呢!”她當然明白大個兒的意思,他這麼說話,就是將對方當自己人了。
沈君飛也說:“反正是個怪人,不怎麼好接近。”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打球,朋友間的情誼都是在互動中建立,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說話不用考慮輕重,誰也不會太在意。他很少遇到吳夜來這麼冷的人,也沒覺得他聽到他們說他沒發作就是多難得的好品質。
隱竺讚同的拍拍沈君飛的肩膀,“愛卿,此言深得我心,明日可睡到日上三竿,毋須早朝。”
話音未落,他們兩個都笑開了。這句話是有典故的。沈君飛是出了名的喜歡睡懶覺,早自習不到對他來說是正常的,一二節課出現對他而言已屬難得,經常是趁間操的時候溜進來。有一次就被學生處的孫主任抓個正著,教訓他的時候,一時將早讀說成了早朝,沈君飛當時就笑場了。孫主任罰他在樓門口站著,檢閱全校的隊伍進樓,好生的露了一下臉。後來,他再遲到想進校門的時候,都是要隱竺他們幫忙掩護,不敢再明目張膽了。
“你就鼓動他吧,我看他就差中午才來了。”陶大勇也不願意聽課,但是他每天都早早到校,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看書。小說也好,漫畫也好,他自得其樂,不影響其他人。別以為他是什麼乖孩子,他以前在外麵惹事,氣得他爸爸把棍子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根。後來,他被打傷住院,他媽媽急得暈倒了,他才肯老實的待在學校裏。好在打球和打架差不多,一樣都那麼痛快。
後來在學校裏遇到吳夜來,隱竺多少有點不自在,仿佛是擔心他薄薄的唇裏會再吐出什麼刻薄的話。幼稚那兩個字讓她很是在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的評價。可他始終是不認識她一樣,從未多看過她一眼。
吳夜來終於是敵不過上下一心的壓力,加入了校籃球隊。他對籃球曾經狂熱的喜愛過,可以為了打籃球廢寢忘食,可以在昏暗的路燈下投籃到深夜。可當他決定好好讀書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心要戒掉籃球,戒掉他認為的一切阻礙他取得好成績的喜好和習慣。
這次的事情,他知道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己一時技癢,一時衝動呢。越是不同意加入籃球隊,就越引人注目,顯得太過不近人情。加入就加入吧,訓練的時間應該可以在休息的時間中擠出來吧,打球也是一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