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一直默默地跟隨著。車內,歐紹錦雙眼緊鎖著那個正在路上哭泣中的女人。拳頭緊緊地握著,歐紹錦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隻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隻是坐在這裏,沒有衝上前。
司機瞧著他,猶豫地問道:“先生,我們真的不用上前嗎?夫人看著,真的很傷心。”
緊緊地咬著嘴唇,歐紹錦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瘦弱的人兒,低沉地說道:“不用,現在對她來說,我就是痛苦的源泉。”看到他,隻會讓她的情緒更加崩潰。
半個小時後,安煕雯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要是這樣下去,歐紹錦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思及此,歐紹錦拿出手機,撥通成銘的號碼:“成銘,你去找下蘇依惠。我有事情,需要她幫忙。”
很快,蘇依惠的身影出現。快速地來到安煕雯的身邊,立即將她抱著。隨後攙扶著她起身,臨走之前,蘇依惠看了眼歐紹錦的方向。
目視著安煕雯的離開,歐紹錦靠在座椅上,沙啞地開口:“回去。”
司機瞧著歐紹錦的神情,輕輕地歎氣。隨後發動引擎,調轉方向,朝著家裏的方向而去。
回到公寓裏,安煕雯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注視著前麵。蘇依惠瞧著眼睛已經腫成核桃的安煕雯,輕輕地歎氣,心疼地說道:“煕雯,你就別傷心了。看到你這樣,我的心裏也很難受。”
安煕雯慢慢地轉過頭看著她,痛苦地說道:“依惠,我真的沒辦法接受這一切。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很排斥的過去,為什麼竟然是因為歐紹錦造成的。他既然不想要借腹生子,為什麼還要我懷孕。親手扼殺,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不停地重複著詢問去,卻始終無法得到回答。安煕雯的眼裏滿是悲傷和絕望,淚水不住地滾落。如今,她真的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應該要怎麼走才好。
蘇依惠抱著她,安慰地說道:“我們不要去想,這件事情一定會過去的。那麼久的事情,一定會過去的。”
“隻要我看到歐紹錦,我就會想到在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一切。你說過去,這要怎麼做才能過去。”安煕雯幾近絕望地說道。
蘇依惠輕撫著她的頭,柔聲地說道:“我知道,現在要你忘記那一切,真的很難。可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慢慢地遺忘。煕雯,有的時候,不知道才能幸福。以前你可以嚐試地去遺忘,這次同樣可以。”
搖了搖頭,安煕雯悲哀地說道:“以前能,隻是排斥我不能懷孕這件事情。可現在,想要遺忘這幾年來發生的種種,我辦不到,真的辦不到。”說著,安煕雯不停地拍著腦袋。
看到這情景,蘇依惠立即抱著他的頭,使勁地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們別想,別去想。時候不早,煕雯你也累了一天,我扶你去休息。等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
安煕雯無力地靠在她的身上,雙眼空洞地看著前麵。在蘇依惠的攙扶下,無意識地朝著房間走去。將她扶到床上,動作輕柔地為他蓋上被子。
掖好被子,蘇依惠輕撫著她的臉,溫和地說道:“煕雯,什麼都不要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等睡醒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安煕雯沒有回應,雙眼空洞地注視著天花板。淚水,悄悄地順著臉頰,不住地流淌著。蘇依惠見狀,連忙將淚水抹去。可無論她如何為他擦淚,始終無法將淚水抹掉。
輕輕地歎息,蘇依惠隻好站起身,悄悄地退出房間,將所有的空間留給她。有的時候,他需要這樣安靜地獨處。這對她來說,或許是個好事情。
蘇依惠回到客廳裏,門鈴聲傳來。前往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成銘,皺起眉頭,語氣不善:“幹嘛呢?”
指著裏屋,成銘輕聲地問道:“煕雯怎麼樣了?”
“快死了。”蘇依惠撂下幾個字,“要是再這麼下去,我真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
成銘的眼裏滿是震驚,難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怎麼會這樣,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煕雯不好,紹錦哥也別想好。”
蘇依惠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情這種事情,外人無法幹涉。如今,她隻想盡力地陪伴著安煕雯,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