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衡聽到顏珞的話,抬腳上前朝著她走了過去,走到她麵前的時候,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怎麼受傷,才鬆了口氣,但是目光落到了她的被媚蛇咬了一口的手腕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沒事吧?”
顏珞抬眸看了嚴衡一眼,既然已經在他的麵前動手了,那麼顏珞覺得她要是再裝的話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所以對著嚴衡笑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邪氣,道:“沒事。”
顏珞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嚴衡,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一絲一毫的反應變化。
顏珞確實是無所謂自己是什麼形象,你讓她裝一輩子(普通人的一輩子)的小白兔她也能幹得出來,反正對她來說,除非魂飛魄散,否則的話她的生命是無限延長的,所以並不存在裝一輩子會不會太難為自己的問題。
但是她無所謂,不代表別人無所謂,特別是顏珞以前在宿舍的時候,聽林夏夏和姚婧她們說過,現在的男人都在那種白蓮花,綠茶婊,哦,就是文書雪那樣的人,柔柔弱弱,一看就讓人很有保護欲的感覺。
顏珞默默地想了一下自己生平的經曆和剛剛的舉動,貌似和柔柔弱弱,一看就讓人很有保護欲的感覺沒有什麼半毛錢關係啊。
想到這裏,顏珞抬眸看了嚴衡一眼,她覺得嚴衡要是不樂意接受她的真實麵貌的話,放棄?那是不可能的,隻是要從之前的溫水煮青蛙的溫和方式,變成強取豪奪的強硬方式了。
她看中的人和東西,就從未失手過的。
嚴衡對上顏珞的眼睛,才發現自己以前真的是錯了,他怎麼會認為顏珞就是那種牲畜無害的小白兔呢?瞧瞧她那雙眼,冰冷又帶著邪氣,就像是勾人下水的海妖一般,又像是迷人心魂的狐狸精。
想到顏珞之前在自己麵前的種種舉動和形象,嚴衡心底裏驀地生出了一股被欺騙的怒氣,他冷靜地收起了其他的情緒,目光平靜地看向顏珞,問道:“你沒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顏珞看向嚴衡,見他下巴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好想笑。
當然,顏珞並沒有真的笑出來,這點控製能力她還是有的,她看著嚴衡,然後開口道:“你呢?你難道沒有什麼想法跟我說的?”
他沒有稱呼她作小珞,她也沒有喊他作阿衡,兩人就像是較著勁兒似的,你不主動,我也不讓你占便宜。
雖然很幼稚,但是不得不說,不管是顏珞還是嚴衡,兩人都沒有察覺出來。
聽到顏珞的話,嚴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聲音也冷了幾度:“顏珞!”
他是希望她可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哪怕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沒有關係,他也願意聽,甚至願意去理解。
但是顏珞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問她有什麼想對他說的,結果她反問自己有什麼想法想對她說的?
他的想法就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以前對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假裝的嗎?
迎著嚴衡的目光,顏珞並沒有半分退縮或者心虛,體內的蛇毒正在漸漸起了作用,但是她的大腦卻是清醒的。
當然清醒了,要是不清醒的話,她絕對會當場就直接撲倒嚴衡了好嗎?
顏珞定定地看著嚴衡,沒有說話,就像是固執著在等待他的答案一樣,是覺得她心狠手辣,冷血無情,還是會自欺欺人地認為她是有苦衷的?又或者是……
能夠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哪怕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一些讓自己手上沾滿鮮血的事情。
隻是嚴衡的答案她還沒有等到,就先把秦江羽他們等來了。
秦江羽他們下車了之後,就朝著顏珞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宋廣澤跟顏珞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朝著包老三的屍體那邊走了過去,而秦江羽則走到顏珞的麵前,開口打招呼:“小珞,阿衡。”
隻是秦江羽沒想到,嚴衡竟然也在這裏,他詫異地看了顏珞一眼,心想上次不是說了不希望那麼快讓嚴衡知道她的這件事的嗎?現在是改變主意了?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那麼碰巧地被嚴衡撞見了?
對上秦江羽的目光,顏珞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跟他微微頷首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道:“包明傑是怎麼回事?”
“別說了,我們都沒有想到他還藏有一手(媚蛇),不僅逃了出來,而且還將人打傷了,溫書現在還留在那邊處理事情呢。”
秦江羽因為礙於嚴衡在場,又不是他知道了多少,所以不少說得太明顯,否則他不小心說漏嘴,暴露了顏珞不想讓嚴衡知道的事情的話,他豈不是得被顏珞記恨死啊?
隻是秦江羽這會兒再怎麼警惕也沒有用了,因為嚴衡完全看完了全場了好嗎?
嚴衡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秦江羽一眼,他們家和秦家兩家通好,他跟秦江羽也是從小認識的,所以如果說顏珞不說是因為對他的不信任或者別的話,那麼秦江羽不說,就是代表了隱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