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棋嬪,你可知欺君罔上,是要滅門的罪行?”皇帝一拍桌子,厲聲質問道。
棋嬪嚇得身子一軟,抬起盛滿淚水的眼眸,帶著哭腔道:“嬪妾聽安妃娘娘的話,想起嬪妾來的時候,皇後娘娘派人來給安妃娘娘送過一柄玉如意,安妃娘娘很喜歡,還把玩了一會才命宮人收起來的。”
皇帝眯了眯眼睛,見棋嬪目光沒有閃躲,便吩咐道:“來人,把玉如意拿上來,讓禦醫檢驗。”
宮人自是立即去辦事,棋嬪則是掩麵低泣,一副對不起主子的模樣。
其他妃嬪紛紛垂下頭,暗暗的與棋嬪保持著距離,她們是來討好安妃不假,但那也是因為她們沒有子嗣,所以想要多押點籌碼,老了在深宮裏過的也能好一些。
可這不代表她們這種不得寵的妃嬪,敢隨便的依附安妃,畢竟沒了皇嗣的安妃,笑到最後的可能性比皇後小太多。
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德海皺了皺眉,拿著拂塵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幾乎無人發覺。
很快,宮人便拿了玉如意進來,已經等候的禦醫立即上前查看,得出的結論是,“這玉如意並無異樣,但這錦盒裏有大量的麝香,最易導致孕婦流產。”
禦醫不知前因,但他的這句話卻等於給皇後斷定了有罪。
皇帝神色微變,揮手讓禦醫退下,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宮人前來稟報安妃已經小產,安妃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以後再不能受孕,皇帝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你們既然是來陪安妃的,那便在這裏小住幾日,安妃剛剛小產情緒不穩定,你等多開導開導她。”皇帝掃過一眾妃嬪道。
眾人跪安應是,心裏卻明白皇帝這是要軟禁她們,甚至不論結果如何,她們都變成了‘知情人’,為了保存皇家顏麵,極有可能會被滅口。
隻是皇權至上,她們這些依附皇帝的女人,除了遵旨又能如何呢?
“我去看望安妃娘娘,各位姐姐且先在此等候。”在皇帝離開之後,棋嬪起身拭去眼淚,之前的驚慌和畏怯皆消失不見,好似回到了安妃還沒有小產之前。
其他幾個妃嬪見狀,皆在心底有了疑問,默默的交流了個眼神之後,便規規矩矩的坐好,至於內心是如何決定的,隻有她們自己知曉。
皇帝很快便來到皇後寢宮,自然也帶著那柄玉如意。
皇帝駕臨,卻是坐等了一會後,皇後才姍姍來遲,且一臉病態之色,並未做任何梳妝。
數日不見,皇後又憔悴許多,皇帝的火氣瞬間消失了不少。
“臣妾失儀了,還請皇上恕罪。”皇後恭敬的行禮,卻需要唐嬤嬤在一旁攙扶著,才能穩住身形,便是說話的聲音也虛弱至極。
“皇後的情況還不見好轉嗎?”皇帝聲音柔和了許多,扶了皇後一把,想要拉她到身邊坐下,卻被皇後閃身躲開,神色明顯不悅。
“臣妾久病,不敢坐於皇上身側,以免過了病氣給皇上,便坐在三步之外吧。”皇後淺笑,事宜唐嬤嬤扶著她坐在一旁的軟椅上,這麼簡單的動作卻喘了幾口粗氣。
“你們是怎麼照顧皇後的?不是說皇後隻是染了風寒,再加上心火所致,為何幾個月過去不見好轉,反而情況加重?沒有看禦醫嗎?”見皇後隻是擔心自己被染了病氣,皇帝的臉色好轉,心底有了歉意,便質問一旁伺候的唐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