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方子一事,宋員外不必擔憂,自不會被人輕易得了去。”周灃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便起身離去。
沒有外人在,宋星辰便想要開溜,卻被宋三山喝住。
“你真是能耐了,還想把一個皇子給扔出去,是怕麻煩不夠小嗎?”宋三山吹胡子瞪眼的問道。
“爹,比起得罪一個別的國家的皇子,得罪咱們的皇帝才更麻煩吧?那九皇子分明就知道咱們不會背叛皇族,也知道他拿的那點破爛貨根本不會收買咱們,可他卻偏偏來了這麼一遭,爹就沒想過原因嗎?”宋星辰走不了,幹脆坐下來和宋三山談論一下這個問題。
“你倒是說說,是什麼原因?”宋三山哼了一聲。
“顯然是周鼎有辦法得到方子,甚至是已經得手了,他今日過來不過是走個過程,到時候莫說是皇家,便是天下人都會認為咱們宋家收了好處,把方子賣給西周國了,那時候就算不被問罪,咱們宋家也是大周國的罪人了。”宋星辰不是很在意的道。
“你是說……”宋三山臉色一變,話卻沒說完。
“嗯哼。”宋星辰點頭,抓了一把瓜子磕,沒心沒肺的道:“爹最近對作坊那邊多上點心吧,還有三姐夫那邊也要提點一下,我怕三姐夫萬一著了道,到時候三姐可就跟著吃鍋烙了。”
“你這丫頭,既然都想到這裏,剛才為何不和二皇子明說?還有心思在這裏嗑瓜子,還不快去瑞王府!”宋三山急忙站起身來,催促宋星辰出門。
“這可是爹你讓我出門的,回頭娘問起來,爹可別不承認哈。”宋星辰立馬扔下瓜子,不給宋三山反應的時間,立馬衝外麵喊道:“草莓,咱們現在就去馬房,讓車夫送咱們去瑞王府。”
宋三山這才發現,他這是被自家閨女給挖坑了,回頭又要被娘子大人念叨。
不過想到宋星辰的猜測,萬一是真的,那麼宋家的麻煩可就大了,便是有瑞王府和周灃這兩尊大佛罩著,這名聲也會毀的差不多了。
“九皇子啊九皇子,我們宋家可沒得罪你,要不要這麼陰險啊!”宋三山一拍大腿,從外麵喊道:“管家備車,去作坊。”
一直在外麵聽音的宋月牙並未進屋來,緊鎖著眉頭的不曾鬆開過。
“怪不得小妹非要出來,那周鼎用心竟是如此險惡。”宋月牙低頭想了一下,忙提著裙擺向後院奔跑而去。
雖然宋家的生意都是宋三山在做,可宋月牙也是參股的,她倒不是在意生意是否會受到影響,而是想起了一件事,要立刻去查看一下,萬一因為她的疏忽而讓宋家承受損失,那她宋月牙就是宋家的罪人了。
且不說宋星辰到了瑞王府後,先是拜見了瑞王夫婦,和他們說了自己的猜測,隨後便去看望宋月亮母子幾人,算是變相的給自己一個放鬆的機會。
在這娘幾個麵前,宋星辰想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事情,那也是沒那個精力。
一座偏僻的民宅中,一對老夫妻坐在院子裏幹著手工活,而地下的密室裏,安煦宴正在和周鼎說話。
從二人所坐的位置,不難看出周鼎是主,可安煦宴的態度卻也不像是下屬。
“安煦宴,這就是你對本皇子的承諾?別忘了,你們安家可是西周國的人,若非是西周國暗地裏一直支持你們,你們能有今日?現在西周國戰敗,你便是最大的罪人,本皇子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隻要你拿到水泥的方子,再把宋家給滅了,本皇子便考慮在父皇麵前給你說情,否則安家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繼承家主之位。”周鼎一開口便是火藥味十足。
“九皇子息怒,這件事的確是安某的失誤,但安某已經在極力挽救。至於水泥方子,都是由皇帝的人馬在操作,安某便是有心也無力,除非安某能夠控製了皇帝。”安煦宴不急不緩的開口,見周鼎要發飆,繼續道:“眼下,倒是有個好時機,大周國的皇帝得了心疾,若九皇子能夠利用安插在宮裏的人手下一步好棋,到時候再扶持那個不長腦子的大皇子為帝,到時候大周國不就在九皇子的掌控之下?”
“大周皇帝有心疾?”周鼎皺眉,“你從何得知?消息可可靠?”
“自是可靠。”安煦宴淺笑道:“且皇帝的心疾經常複發,便連他最信任的二皇子也不知情。”
周鼎沉默了片刻,這才對安煦宴道:“這件事本皇子會著手安排,你在大周國的那些兵馬,也隨時準備著,本皇子謀劃了多年,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是。”安煦宴頷首,眼底卻劃過不屑的神色。
謀劃?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安煦宴在謀劃,周鼎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否則根本入了西周國皇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