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夜朗來見宋星辰,宋星辰便將計劃告知夜朗,兩人又商談了一番後,夜朗便沒有逗留太久,而是去找了宋陽。
第二日,宋陽和同僚在外麵用餐,點了個和豆腐有關的菜,不經意的提起當初宋家就是靠這個豆腐方子起家的,那個時候以五千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杜家,之後兩家才一直合作,有了今日的交情。
宋陽的話不多,可大家都聽出了門道,一則是豆腐方子歸杜家,其他的豆製品依舊是宋家的獨家秘方,並非杜家所說的那般是杜家所有。
二則是宋家雖然今時不同往日,可對杜家卻一如既往,在生意場上一直讓利給杜家,倒是杜家不知輕重的占著便宜。
至於杜家對自助餐館做的事,宋陽隻字未提,隻道兩家依舊是相處融洽。
前來的同僚都是禮部官員,但並非是一個派係的,大家不方便聊太多官場上的事,說自家的事也都是一帶而過,大多都是在談論古今和詩詞歌賦。
可有心人卻把宋陽的話記在心裏,二皇子黨自然會把對宋家有利的消息傳遞出去,三皇子黨的人卻把對他們有利的消息記下了。
杜家是大皇子黨的人,知道的人雖然不多,可杜家不屬於自己這個黨派,他們卻是都清楚的。
很快,秦家便得到了消息,秦偉業第一時間便找到了夜朗。
“坤兒,你和為父說句實話,當初在宋家的時候,除了醬油的釀製你參與過,那做豆腐的方子,你可知曉?”忙的焦頭爛額的秦偉業,在得到安煦宴命人傳來的消息後,立即來找夜朗問話。
當初計劃是得到夜朗的一切後便殺了他,可秦家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讓秦偉業想和夜朗套套父子情都做不到,計劃自然隻能押後。
夜朗皺眉,不滿的道:“父親不是說過,得到醬油方子,便不會再打宋家的主意嗎?宋家對我有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父親想讓我一再背叛宋家,讓我無麵目立於天地間嗎?”
見夜朗依舊維護宋家,秦偉業的火氣便噌噌上漲,可為了得到方子,隻能故作哀戚的道:“為父怎麼會逼你呢?這麼久以來,為父都不曾問過你豆腐方子的事,便是杜家一直用豆腐搶秦家的生意,為父也忍下了。可為父聽說,宋家把豆腐方子賣給了杜家,合約上寫明,隻要不是宋家人泄露方子,其他人不論如何得到方子,都與宋家無關,這才來找你問上一問。”
“我曾經是宋家的準女婿,在杜家眼中便是宋家人。”夜朗依舊皺眉,不願鬆口。
“可你已經回到秦家,你是秦家的少東家,和宋家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杜家就算想找宋家的麻煩也沒有理由,這個變故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不是嗎?”秦偉業站起身來,老淚縱橫的對夜朗道:“就算為父求你了,看在你爺爺的份兒上,再幫秦家一次吧。為父保證,隻要宋家賣出的豆腐方子,其他豆製品的方子絕對不會逼你交出來的,你也不願看著秦家從此被杜家打擊的一蹶不振吧?”
夜朗抿唇,一副正在考慮的表情。
秦偉業見夜朗有所鬆動,忙繼續道:“杜家這幾年憑借著和宋家的合作,已經在餐飲業上和秦家鼎足了,這次秦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除了是杜家下手,為父當真想不到其他人有這個能力和動機。坤兒,秦家遲早是要交到你手裏的,你難道就想去接一個被杜家壓製的秦家嗎?”
“就算不為了秦家,為了償還宋家的恩情,你也應該把杜家打壓下去,否則你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父親此言何意?”夜朗挑眉問道。
“宋星辰的那個自助餐館險些出人命的消息,你應該早就聽說了吧?”秦偉業問道,見夜朗毫不猶豫的點頭,繼續道:“那就是杜家人做的,他們這是怕宋家的地位越來越高,遲早有一天他們杜家要被壓製,所以才會使這種小人的手段,你若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證據給你看。”
秦偉業說著,便打開抽屜,拿出兩分按了手印的供詞給夜朗,“你看看吧,這兩份證詞,都是杜家人那裏得到的,一份是他們陷害宋家的,一份是對秦家下黑手的。要不是這兩份證詞還不足以做呈堂證供,為父現在就去衙門擊鼓鳴冤去,定要杜家萬劫不複!坤兒,為父為了秦家的產業奮鬥了大半輩子,當真不想讓它毀在為父手裏,你就再幫為父一次,為父求你了!”
“我幫你!”夜朗冷冷的開口,手背攔下要彎腰的秦偉業,恨聲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父親你要把京城這邊所有酒樓的大權交給我,我要親自報仇,不把杜家趕出京城,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