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呆呆地坐在那兒,從下午一直坐到傍晚。她在等林宇軒回來,她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林宇軒卻始終沒有回來。
藍走入初冬的街頭。冬天的日子,天暗的特別快。暮色籠罩著這座城市,稀稀朗朗,依稀可見遠處點點暗淡的燈光。
忽地,她站定。不行,她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他嗎?他,對林宇軒又做了什麼?
她轉身,朝尼彩奔去……
正是下班的時間,尼彩的門口人群湧動。她擠在人群中,順利進了大樓,乘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室。
門外的秘書攔住了她:“小姐,請問找誰?”沒通報上來啊,怎麼進來的?
她不顧秘書的阻攔,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小姐,您不能進去,總裁有客人在……小姐……”
不聽秘書的呼叫,她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坐在裏麵的三個人,她愣了一下。他們也正被她的突然闖入而都呆呆望著門口。
“對不起,雷總,這位小姐硬要闖進來,我實在攔不住……”秘書站在一邊抖抖地說,誰不知道總裁的冷酷是出了名的,隻是萬分之一的差錯,你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她這不是害她嘛。她苦著臉站在那,一麵還不忘恨恨地瞟眼站在邊上的藍。
“你出去吧。”雷朝她揮了揮手。
秘書一愣,才發覺總裁是在跟她說話,那麼說……那麼說……她忙飛快退出,總裁不會開除她了吧。
藍站在門口,方覺自己是不是太魯莽了。
“藍來了啊,快過來坐啊……”楊寧笑著站起身,挪出椅子,招呼她過去。
“藍小姐,好幾天沒見了,腳傷好點了嗎?沒什麼大礙吧?”法莫一貫笑嘻嘻的臉,碧藍的眼睛清澈透明。要知道他可是因為她差點就丟了飯碗呢。早知就樣,那晚他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回家再說嘛。
“哦,是……已經好了……”藍有點局促,還是站在門口,這一刻,她真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哪。
“有事?”雷凝視著她,眼緩緩落在她受傷的腳上麵,看來好得差不多了。但說出口的話卻客氣而疏遠。
既然都已經來了……藍深深吸了口氣,直直看著雷:“你……對林宇軒做了什麼?”
室內一片寂靜。靜地仿佛都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雷抿著嘴,眼眯成一條縫,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要作答的意思。手指一晃,小指的戒指閃過一陣光,眩得藍的眼有片刻的空白。
藍站在那,一動不動。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能感覺到手心裏的汗,潮濕冰冷。
五年前,對著他,所有的緊張加起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
“林宇軒是嗎?我記住你了。”那是在酒吧,林宇軒的畢業聯誼上,他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以為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雷是怎樣的人,那時她真的是還沒了解他。
他可以對她百般的寵愛,對別人,卻可以心狠手辣。
那年過完寒假,卻不見了林宇軒的身影。可兒對她說,學校要林宇軒退學,說什麼畢業論文沒過,說什麼犯了錯誤。那麼優秀的一個學生,說這些誰會相信。她跑去問教導主任,他卻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她隱隱覺得這可能跟雷有關。於是,她就跑去質問他。
那時是剛過完年的初春,天氣還很寒冷。她到他別墅的時候,管家已經等在門口,似早就知道她會來一般。其實也確實是知道。管家恭敬地讓她上二樓遊泳池,少爺在那邊等她。
這麼冷的天,他居然遊泳。
她上樓,站在滿室溫暖的遊泳池邊,看著他矯健的身形在水裏像條魚一樣穿梭來回。
他遊到邊上,露出帥氣的臉龐,對著她柔和的笑:“想我了嗎?”
她一時愣住,忘了自己此次來的目的。他從水裏上來,她忙接過保鏢手中的浴巾替他披上。
“有事要和我說嗎?”水珠自他頭發上落下,順著臉龐,滾入健碩的胸膛。
她咽了口口水。
他看著她邪魅地笑。
她忙別開臉,紅暈悄然爬上臉頰。真是白癡呢,在想什麼啊。
她忽然又正色道:“那個……你是不是對林宇軒做了什麼?”
他扯起笑,卻很冰冷:“你是為了他才過來的嗎?”
藍一時無語,她是真的為了他而過來的。但她知道,她不單是為了他,她也是為了他,為了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