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跪坐在那裏的單薄瘦弱的身影,他狠狠攥緊了拳頭,拚命抑製自己衝出去擁抱住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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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別嫁給他,回到我身邊……算我求你好嗎?”他尊貴得如王者般的臉寫滿了痛苦。
“那是不可能的……”她轉過身,冰冷的言語將他最後一絲希望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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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對他如此狠心,他卻對她如此狠不下心。這輩子,我注定要為你而沉淪嗎?
藍。
宋以然靜靜地站在那邊,很久很久,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那個坐在窗邊,孤獨落寞的身影,看著他一動不動凝視著那個小小身影的眼眸。他是否有察覺到,那眼眸裏流露出來的深情,令她都要震驚了。
他,不是應該恨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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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不顧一切地追上林宇軒,她知道他很生氣,可是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不是那樣的。
“軒,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可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那樣的。”她焦急地看他。
“那應該是怎樣?老朋友??他就是所謂的老朋友嗎?怎樣的老朋友?是老情人吧。”他忽視她眼裏的焦急,那是她說謊的代價。
“不,不是的……”藍還想說什麼,林宇軒卻甩開了她,坐入車內,絕塵而去。
藍跪坐在地上,看著那車子揚起的塵土,整個世界都好虛無。
夜已經很深了。
藍坐在林宇軒的公寓外,已經等了一個下午,他始終沒有回家。公司裏也沒有。她坐在那兒,一遍一遍打著他的電話,卻隻換來“該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她無力地垂下手,慢慢蹲下身子,把頭埋入膝蓋。蹲在黑暗的角落,那麼瘦小的身影,仿佛隻是空氣中的一粒塵埃,緲小的讓人感覺不到存在。
深夜,林子軒扶著喝得爛醉如泥的宇軒回來。在她麵前走過,進入了公寓。
她,是透明的。他們沒有發現她。
藍就坐在那兒,坐了一夜。
子軒再也沒有出來過。
她自嘲的笑笑,自己在想什麼,子軒是宇軒的姐姐啊,照顧他是天經地意的事。
但是心裏,還是有種悶悶的感覺。悶得她喘不氣。
天漸漸亮了。外麵似乎熱鬧起來了。陽光很足,又是一個好天氣。
公寓的門開了。
林宇軒一臉疲倦的出來,還能看見他昨晚宿醉的痕跡。
藍站了起來,站在那裏,看著他,沒有動也沒說話。
林宇軒轉過身,看到藍時明顯的一愣。眼裏的憐惜隻是一瞬間的錯覺。他轉身,走入電梯。
“軒……”藍還是開口叫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宇軒停住,卻沒有轉身,疲憊的聲音傳來:“那應該是怎樣?”語氣裏有抹嘲諷,有抹心痛。
“是宋以然……”
“不要說別人。”他打斷了她,“別拿別人來當借口。”他轉身看著她,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眼裏的那抹心酸溢滿全身,“你……還是坐在了他麵前,還是那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他麵前。我以為,你不會再見他,至少,見到了,也會遠遠離開,但是,你卻坐在他麵前,和他一起吃著飯……欣兒,是我想錯了嗎?還是,你隻當我是隱形人嗎?”
“軒,難道,我們之間連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了嗎?”她看著他的眼睛,悲傷地說。
他淒涼地笑了,笑容裏滿是憂傷:“叫我怎麼相信你,我該怎麼相信你。”他沒再看她一眼,轉身走入了電梯。
電梯門就在他和她的麵前輕輕關上,眼裏,他的身影越變越小,直到消失。那麼厚的屏障,兩顆想要再靠近的心,怎麼都穿透不了。
藍靠著牆壁,緩緩滑下身子……
愛,到底是什麼?有人說,是信任,是包容,是無止境的等待。可是,沒有了信任,哪來的包容,又談什麼等待。
台上的爵士樂震耳欲聾。雷靠著沙發,怔怔望著台上,如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像。
宋以然用茶匙一下下攪拌著杯子中沒有任何添加物的黑咖啡。咖啡的熱氣浮過眼眸,她抬眼,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兩年前遇見他時,是在一次酒會上。那個孤單冷漠的身影,無論在哪兒,都散發著王者般的氣勢,將她深深吸引了。她接近他,靠近他,而他始終如一座寒冷的冰雕般,再怎樣的火熱都無法融化。
原來,他是受過那樣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