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我們送你。”
“不,不用了。”她婉言謝絕。
經過門口,雷倚在車上吸著煙。
他居然,又吸煙了。
要是五年前,她一定上前拿下他手中的煙,狠狠扔在地上,然後怒視著他:吸煙有害健康,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再吸,再吸,我就不理你了。於是,在她的要挾下,他也真的乖乖戒了煙。
可是現在,他們隻是陌路人而已。
她低著頭,在他身邊走過。
“要送嗎?”身後,忽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輕輕地,像夢幻般。
她停駐了腳步,轉身,吃驚地看他。
他的眼落在她唇上,嬌豔的,甜蜜的。“要送你嗎?”他看向她的眼,又一次說道。
原來沒有聽錯。原來不是夢幻。她忽然之間為自己緊張又緊張的心情失笑。隻是一句客氣的問語,怎麼心裏如此動蕩。
“不,不用了,謝謝。”她客氣地說道,轉身,忽又想起什麼,她看向他,“你……身體好點了嗎?”她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他笑了,帶著抹譏諷,帶著抹嘲笑:“藍設計師,好像關心錯人了吧?”他的聲音冷冷地,直達藍欣心底。
她一震,不明白他變化怎會如此快。她是關心錯了嗎?她斂下眼,輕聲說道:“對不起。”
他冷冷笑了下,如果什麼事都能用對不起就能彌補,那這個世界是不是太蒼白無力了。
走入深秋的街頭,藍打了個寒顫,比出來的時候似乎更冷了。
“藍,你認識雷尼嗎?”小夏終究藏不住心事,怎麼看著都覺得藍和雷總以前像是認識的。那次在酒吧是,今天也是。
“啊?哦……”藍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以前認識的,不太熟。”
這樣的回答令她自己都愣了會。不太熟,不太熟嗎?那個刻畫在她心坎上的痕跡,怎會是不太熟呢。她好像變得越來越壞了,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謊話,臉不紅,心不喘。
到了工作室,可兒也已回來了。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
“怎麼啦?我們朝氣蓬勃的可兒小姐居然也有垂頭喪氣地時候。是誰惹你生氣啦?”藍貼進她,擠眉弄眼道。
“沒有啊……”可兒還是耷拉著臉,筆拿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
問題大大哦。
“咦,楊寧來啦?”
隻見可兒騰地跳了起來,仿佛觸電般。死死瞪著門口。而門口卻連人影都沒有。又看到一邊的藍似乎笑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才恍然大悟,自己上當受騙了。
“還真是一損友哦。”她給了藍個白眼。
“我說呢,還有誰會敢惹我們的火爆小姐啊,誰啊,誰啊……”
“喂,請注意你的措詞,什麼火爆小姐,這個稱呼太不雅了,我不愛聽。”
“不雅……那就……可兒甜心怎樣?”藍俏皮地眨了眨眼。
可兒一副欲要嘔吐的樣子:“這個太惡心啦……”
“是我叫著惡心吧,有些人叫著可不一樣哦。”
“藍,藍,你你你……你別跑,你完蛋了,我非抓到你不可……”
可兒和藍滿室亂跑,這一刻,所有的煩惱都不在,隻有無盡的快樂。知己知彼知心的快樂。
窗外,一縷斜陽,照得一室通紅。天,漸漸暗了。一天又過了。
宋以然真的把藍欣當作好友。
她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常竄於藍的工作室和藍的花店。也常約藍一起逛街,一起吃飯。她性格爽朗,跟五年前的藍欣很相象。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質。
藍時常有種顧忌,和她在一起,怕遇見雷。怕過多地流露自己對於雷的愛戀。雖說宋以然沒說明和雷的關係,但明眼人都看都出來。可宋以然總是一種無害的笑容,讓藍覺得自己變得很小氣,很有心機似的。
初冬,暖暖的陽光灑下。照在紅色的法拉利上,分外的耀眼。
“藍,給我十一朵玫瑰吧。”宋以然跨入花店門口就對著藍說道。
“好啊,要什麼顏色的?”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忽地指著一邊角落裏的鳶尾花說道:“那是什麼花,很漂亮。要不,就這種吧。”
藍望向那邊的那抹藍紫色,這種凡高除了向日葵外最喜歡的花,她怎麼看著總覺得帶點兒假,但它的喻意很好,愛意和吉祥。
“鳶尾花,法國人視它為國花。”藍說著,捧過那抹藍紫色,精心包紮起來。包紮好後,她拿出一張精美的卡片,遞給她,“寫點什麼吧。”
她側著頭,看著藍,眼睛忽地閃亮閃亮:“要不,你幫我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