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賀蘭瑤坐下,龍昊然才語氣略帶不悅的問道:“這三王爺怎麼沒來。”
賀蘭瑤還沒說話,季同就搶著說道:“皇上,三王爺病重,那麵色蠟黃蠟黃的,就像是隻……”說道這裏,季同才掩嘴沒再說下去。
賀蘭瑤並沒有打斷季同的話,而是趁著這個空檔仔細的看了看龍昊然。龍昊然的整張臉全部都寫著誌在意得,全然都是少年天子,意氣風發的樣子。哪有半分昔日懦弱的模樣。
雖然這些時日,爭奪皇位之事也極其累人,可就這個新皇臉上興奮的意思來看,還沒有將當皇上的這個新鮮勁過去。
待季同說完話,賀蘭瑤才抿了口茶,輕輕道:“你倒是喜歡替出風頭,我還沒說呢,你就把我要說的全部都說了。”
“王妃恕罪,奴才隻是想要替王妃分憂……”好心沒好報,季同趕緊跪下向著賀蘭瑤請罪。
賀蘭瑤看著龍昊然笑了笑道:“你若真是替我分憂,我自然不會降罪於你。隻是今日,我坐上馬車之時,才發現那車內的貂皮有著些許皺印,像是有人提前坐過了,就連車內也斟好了杯茶,隻是那茶有些涼了。你可真會替主子分憂啊,皇上你說呢?”
最後一句,賀蘭瑤不痛不癢的將問題拋給了龍昊然。
季同跪在地上,心裏漸漸的起了厭煩。不就是坐了坐轎子,這個王妃可真是多事。丞相都比他好伺候的多。
隻是,季同近日大概囂張慣了,卻忘了天家之人的脾氣,忘了伴君如伴虎。皇上禦賜別人的東西,怎能容一個奴才享用。何況那時皇家人坐的轎子,這轎子就算是爛掉那也隻是皇家之人的轎子,容不得半分外人插手。季同這樣做,可不是將一個小小的三王爺不放在眼裏那麼的嚴重,這樣做,根本就是將龍昊然這個皇上不放在眼裏!
龍昊然這皇位其實也是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本來龍昊然就擔心會有人不服他,現在這個季同又公然的挑釁,龍昊然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朕禦賜的轎子,誰準你坐的?”龍昊然一腳將滿臉腹誹的跪在地上的季同踢到,陰森的問道。
這變故一下子就將季同給嚇到了,龍昊然還不曾這樣對他,他打小就跟在龍昊然的身邊,現在龍昊然一當上皇上就立馬賜了個太監總管的位置給他。他自然是覺得比一般人的地位要高,因此才囂張了些。被龍昊然這一踢,季同立馬就麵色蒼白,反應了過來。現今他的情況,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一切全看龍昊然了。
季同顧不得腰間的痛楚,趕緊撲在地上,兩手抓住龍昊然的腿道:“小的,小的是一時糊塗,皇上明鑒啊,小的不是有意的……”
賀蘭瑤在旁邊含笑看著這一幕的表情又刺激了龍昊然,龍昊然今日叫賀蘭瑤過來本是為了搓搓賀蘭瑤的銳氣,給賀蘭瑤一個下馬威。可誰知,卻讓賀蘭瑤瞧了笑話,眼下賀蘭瑤該如何想?連個下人也敢挑釁他的權威嗎?
“不是有意?”龍昊然對著季同的心窩子又是一踢,陰狠道:“是誰把你架到轎子上去的?混賬東西。”
這事在平常被龍昊然知道最多也就是訓他一頓,可是今日,怎麼就如此的嚴重?季同被龍昊然這一腳踢到了一旁,從心髒口處傳來的痛讓季同整個人都臉發白了,躺在地上,季同還是忍不住向著龍昊然爬過去,一邊爬還一邊磕頭道:“奴才,奴才真的是一時糊塗,皇上你就看在奴才衷心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一次吧,奴才真的隻是一時糊塗,下次不會再範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