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嬅,思琴和姥姥住在豐年街西側的西灣巷,西灣巷麵積很小隻住了包括姚嬅家的十餘戶人家。西灣前是一條直通無涯縣的藏星河。無涯縣內有一個長青山,據說山上盡是仙風道骨的能人,這世上有多少人慕名而去,隻可惜都參不透這上山的途徑。

“姚家姥姥你家嬅兒真是出落得越發漂亮了,跟個仙人兒似的。”姚嬅家並不富裕,隻靠著姥姥經意的一家簡陋茶館度日。因為有十三歲的姚嬅幫襯著所以生意才沒落寞。

“嗬嗬,楊家嫂子說笑了,我家姚嬅小地方生養的。”姚姥姥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精神卻很好,每日裏紅光滿麵,腰板硬朗。

“哎~話兒可不能這麼說,說咱們當今皇後娘娘也是出在那無涯縣,那無涯縣可比豐年郡大了?您說是吧。”

“嗬嗬~我再給你添碗茶。”

“謝謝姚姥姥嘍~嗬嗬,我有一個侄子,今年一十有八,俊著呢。前年個來我家探親,見著你家姚嬅喜歡得不得了。念念叨叨了兩年,這不今兒個硬是要我來說親。”

“楊家嫂子說笑了,我家姚嬅今年才十三。”姚姥姥笑得有些牽強,勉強的招呼著。姚兒年齡一天一天的長,上門提親的人也越來越多,作為老人家自然是高興地,可是著越來越多的人很顯然已經成了騷擾。姚姥姥已經想過要遷居了,可轉念又一想姚嬅年紀還小不適宜長年奔走,西灣已經是她們居住過的第三個地兒了。

“不早不早!~先定了親也好。”

“楊家嫂子,你容我再想想吧。”

“誒!~等您的信兒。”楊家嫂子見事兒有緩,喜得滿麵紅光。付了茶錢,便喜滋滋地回家報信了。

“姥姥,又有人來提親啦。”從屋裏走出一個玉人兒,明眸皓齒,嘴角勾落出一朵芙蓉花般美的笑容。

“哎!~丫頭我們怕是又要離開這了……”姚姥姥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美得不得了的外孫女。

“都是這皮囊惹的禍,姥姥不必擔心,明日姚嬅便不在美了。”姚嬅眼眸含笑,柔美的小臉兒不複往日的柔弱如今盡是算計。”明日你叫那楊家公子來便是。”身旁的小人兒思琴擔憂的望著眼前的姐姐。姚嬅感知,低頭溫柔的撫了撫小思琴的頭。

姚姥姥擔心的望著姚嬅,一言不發……不知是在擔心什麼……

二日,隻聽聞姚家小院傳出楊家公子見鬼般的慘叫聲,自此,姚家登門提親的人少了又少,最後再也沒有人來提親了。就這樣,姚家清淨了兩年。

姚姥姥的茶鋪依然開著,雖不至於關門,但生意慘淡。

今日,姚姥姥身子不適在家歇息,姚嬅閑來無事便獨自出來經營這搖搖欲倒的涼茶鋪。已然是入秋了,再過兩日怕是涼茶要改熱茶了。一身白底秀著蘭花的衣裙,姚嬅在衣服裏塞了不少東西,才藏住了好身形,一塊白紗輕巧地遮住半張麵容。今日西灣的藏星街來來往往的人比往日多了許多。不過喝涼茶的人卻並不見增加。姚嬅悠哉的坐在涼棚裏望著對麵清澈的藏星水,不禁神遊太虛去了。

“嘿!~小丫頭,給大爺們來碗涼茶。”此人好洪亮的嗓門,嚇得姚嬅一激靈。

“哦,好。”姚嬅向那人望去,停在涼茶館外有三匹駿馬。先望見的是擋在麵前的魯莽漢子,長得凶神惡煞的,不過穿著卻很考究,體麵。

“老惡,你也不怕嚇壞人家小姑娘。”大漢身後是一個瘦小的少年,麵容雖清秀但透這股邪氣。

“哈哈,小巴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大漢隨口調侃了叫小巴的一句。

“姑娘莫怕,這兩個不知分寸的家夥你不必理會,他們也隻是有口無心罷了。”眼前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五旬老人。與叫老惡的衣著截然不同他的是很簡單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