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留它給你下蛋吧。”秦宇過去抓過母雞,隨手扔了出去。逃過一劫的母雞尖叫著扇動翅膀撲騰回雞窩,說啥也不出來了。
秦宇拍了拍手上的雞毛,笑道:“你不用那麼客氣,我們在城裏什麼吃不到?你隨便弄點山野素菜就行。”
“也對!”杜文娟勉強一笑,也沒再堅持,馬上拎著個小籃子出門,在菜園子裏摘了些菜,其中有不少秦宇見都沒見過的野菜。
秦宇也沒客氣,見菜園子裏的黃瓜不錯,頂花帶刺,嫩得出水,跳進去也摘了幾根,順手擦了擦就放進嘴裏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問道:“阿姨,當年到底因為什麼,讓你扔下孩子,跑這大山裏來避居?”
杜文娟的手停下來,咬著嘴唇低下頭,身軀微微顫抖,手裏的青菜都要被捏爛了。
“算了,不好說我就不問了,抓緊做飯吧,我倆早晨都沒吃飯,早餓了。”秦宇也不急於一時,嘴裏吃著,手裏拿著,邁著四方步走了回去。
沒一會兒,杜文娟也走了回來,情緒穩定下來,默不作聲的開始洗菜,又拿出一些幹野菜用水泡發,忙忙碌碌的準備起來。
秦宇依舊坐在小板凳上,把火燒得有聲有色,很快,一股濃鬱的飯香味兒就傳了出來。這時,秦宓在屋裏叫了秦宇一聲,秦宇起身進屋,就見秦宓手裏拿著一本相冊。
“哥,你看!”秦宓眼圈微紅,把相冊遞給秦宇,秦宇好奇的接過相冊看了一眼,頓時就呆住了。
照片上的,是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小女孩,她梳著兩個羊角辮,背著個小書包,笑甜甜的笑著。看相貌,依稀能看出秦宓的模樣,可秦宇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對她自然無比的熟悉。這張照片上的小女孩就是秦宓,如假包換。
他這裏,怎麼會有秦宓的照片?
秦宇不敢置信的扔掉手裏的半截黃瓜,馬上翻開下一頁,相片上還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大了幾歲,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生了。那時候的秦宓,穿著校服,就已經有了幾分美女的雛形,站在同學中間,像鶴立雞群的公主一樣驕傲。
隨後,秦宇又連續翻看了幾頁,幾乎每一頁上的照片都是秦宓,足有數十張,從她上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去年,幾乎每一年的照片都有。
相片被保存得很好,顏色依舊鮮豔,可相冊的棱角都被磨破了,顯然平時經常被翻看。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夫婦二人並不是不在乎秦宓,隻是不敢去認她這個女兒。
可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連看女兒都得偷偷摸摸的?
就在秦宇兩人忍不住準備詢問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轟鳴聲。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去,兩輛奔馳越野車,橫衝直闖的開到院子裏。前麵那輛兩側的車門同時打開,一個穿著老土的中年人被人一腳從車上踹下來,摔在地上哼唧半天也沒爬起來。
隨後,從車上跳下幾個身穿皮夾克的高大漢子,一個個都戴著墨鏡,手裏拎著棍子,嘴裏還嚼著口香糖,桀驁不馴的看向茅草屋。
這麼大動靜,杜文娟如何聽不見,趕忙扔下手裏的活計跑了出去,當見到地上掙紮著爬不起來的男子,頓時哭喊著撲了過去:“強哥……”
“文……文娟……”地上的中年男子鼻青臉腫,嘴角還有鮮血浸出,兩條腿更是扭曲著,顯然已經被人打斷了。
他的兩隻胳膊勉強撐起上半身,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女人,可杜文娟被兩個大漢攔住,兩個人相隔不足半米,可就是無法逾越著段距離。
咫尺天涯,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這時,後一輛車的車門才被打開,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從車內跳下來。他的身材消瘦,顯得他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左右。但他微微垂著頭,不時咳嗽一聲,這時,他就會用手中的手帕捂住嘴,看上去倒是很優雅。
“文娟,我終於找到你了。”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些陰柔,被長發遮擋住的眼睛,散發出陰鷙怨毒的目光,緩步朝這杜文娟兩人走去。
在他身後,有一對男女跟隨,男的大約有五六十歲,花白的胡須和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穿著一身單薄的唐裝,手裏把玩著兩顆磨光的核桃。但他的步履穩健,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由此可見,這是一位下盤功夫出眾的強者,至少有化勁的修為。不過,秦宇卻不屑的撇撇嘴。
裝逼遭雷劈,這老貨怎麼活到今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