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徐茵都這個樣子了,可何蔓見到她依然很高興,叫著媽媽,就要撲過去抱她,卻被何韻死死拽住。
“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何韻冷淡的扔下句話,轉身就要下樓。
徐茵趕忙道:“等,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兒?”何韻有些不耐煩了,以前她覺得徐茵可憐,可現在卻覺得她可恨。一個女人,就算失去了男人依靠,你有手有腳的,難道連自己都養不活?住在這種惡心的地方,甚至可能已經和那個女人一樣,靠賣肉生活,何韻都臊得慌。
倒不是她瞧不起那些失足女,十個失足女中,有幾個是自願的?她們大多數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裏有年邁多病的父母需要贍養,有年幼的弟弟妹妹需要錢來上學,她不幹這個,怎麼養得起?
可你徐茵上無老下無小,難道連自己都養不活?就算你去撿破爛,一日三餐也能吃飽了吧?這麼大歲數了,你也不嫌丟人?
麵對何韻的冷淡,徐茵羞愧的低下頭,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呢,半開的房門再次被拉開,一個幹瘦的中年男子,提著褲子走出來,嘿嘿笑道:“你就是徐茵的大女兒何韻吧?你好你好,我叫鄭三賢,是徐茵的男人。”
何韻厭惡的皺了皺眉,對他伸出來的手絲毫沒有理睬。她嫌髒!
鄭三賢訕訕的收回手,目光就落在何蔓身上,頓時驚喜道:“你就是何蔓吧?我的乖女兒,爸爸可找到你了。”
爸爸?我草,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秦宇上前一步,擋在何韻姐妹麵前,冷聲道:“少套近乎,閃開!”
“徐茵你來說,他到底是誰?”秦宇瞪著徐茵,本來就對他有些膽怯的徐茵,更不敢抬頭和他對視了。
“這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徐茵訕訕的看了眼周圍,旁邊的幾個單間門都開了,露出幾個女人的身影。
這幾個女人無一例外,都是三十歲左右,穿著內衣,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站在門口,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
“我們先下樓,給你十分鍾時間收拾東西,過期不候!”何韻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拉著不舍的何蔓轉身下樓。
他們三個剛走到樓下,徐茵和那個叫鄭三賢的男人就拎著兩個行李箱,急匆匆的追了下來。見鄭三賢要往車裏鑽,秦宇趕忙伸手攔住,一瞪眼:“靠邊,我的車也是你能坐的?拿著錢,自己打輛車去。”
鄭三賢還有些不樂意呢,可見到秦宇抽出來的一遝錢,頓時眉開眼笑,樂顛顛的接過錢,轉身就跑去打車了。
很快,秦宇的車在附近一家茶樓停下來,見鄭三賢要把行李箱從出租車上搬下來,真想給他兩腳。尼瑪,哥給你一千多呢,你就不能多給司機點,讓他在下麵等著?
沒辦法,秦宇隻好上前,又給了司機五百,司機都樂屁了,這麼多錢,就算等到黑天都值了。
“早飯還沒吃呢。”鄭三賢坐下,就忍不住嘟囔一句。
何韻皺了皺眉,招呼服務員拿些點心過來,等茶水泡好,點心送上來,服務員關上門走出去之後,她才淡淡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到底是怎麼個關係?”
“還是我來說吧。”鄭三賢臉皮厚,看得出來,是個奸懶饞滑的老油條,坑蒙拐騙偷,這幾樣他弄不好都占全了。
吃了一塊蛋糕,又喝下一杯茶水,鄭三賢才嘿嘿笑著說道:“我和徐茵是一個村兒的,那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秦宇一瞪眼:“說重點。”
“你別急呀,馬上就到重點了。”
鄭三賢才不怕秦宇呢,不緊不慢的說道:“在我十八歲去當兵的前一天晚上,徐茵我倆在河邊的小樹林裏發誓,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那時候年輕,一時情不自禁的就……嘿嘿,你懂的。”
何韻瞪了他一眼,哼道:“就算你們……咳咳,和蔓蔓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了。”鄭三賢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因為我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啊。不信你問徐茵,這事兒她肯定比誰都清楚。”
徐茵沒回答,卻對何蔓說道:“蔓蔓,幫媽媽買幾個包子去,要牛肉餡的。”
“好,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何蔓很乖巧的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很明顯,徐茵是不想讓何蔓聽到接下來的談話,所以,何韻和秦宇也沒有阻攔,任憑何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