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七人,一夜之間死了六個,唯獨伊藤風活了下來。外界眾口紛紜,更多人懷疑是伊藤風下的黑手,因為他的那些兄弟都死了,伊藤家的全部財政大權,全都落到他的手中。
伊藤風是最大利益接收者,而唯獨他活下來,難道還不夠證明什麼嗎?
伊藤家族的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明白,塌陷的商業大樓裏,忽然開始有人中毒,病變成喪屍,見人就咬,而被咬者也被感染病毒,很快也成了喪屍。
作為實驗室的負責人,伊藤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來就對伊藤家族覬覦良久的山崎一郎,當機立斷的把他抓起來,等度過了這次危機,就用伊藤風的人頭來撫慰憤怒國民的情緒。
罪責,必須要有人來承擔,伊藤風的分量還不夠,但要是天皇愧疚得剖腹自裁,應該足夠平息國民的怒火了吧?
現在,山崎一郎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天皇自裁謝罪呀。他敢不答應嗎?他的幾個皇子死的死、殘的殘,僅剩一個最小的兒子,可他才四歲呀。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皇子的死看上去像意外,可哪有那麼多意外,都被他的兒子趕上?這分明是要斷絕皇室血脈,說得通俗易懂點,就是山崎一郎要謀朝篡位。
如果他不答應,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他最小的兒子、隻有四歲的齋藤正南。
齋藤正南是皇室最後的骨血,也是皇室唯一的希望,他要是死了,延續了千年的皇室血統,就要徹底消失了。現在的天皇,已經六十多了,某些方麵成了擺設,失去了任何功能。
“唉!”天皇歎息一聲,挺拔的脊梁頓時彎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寢宮。
一個白白淨淨,相貌清秀的小男孩,邁著還不穩健的步伐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奶聲奶氣道:“父皇,陪我玩捉迷藏吧?”
“正男,別吵你父皇。”一個花信少婦,高貴典雅的走過來,招手道,“來,媽媽陪你玩兒,別煩你父皇。”
天皇蹲下去,輕撫齋藤正南的頭,微笑道:“正南,父皇要出差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多讀書,明白嗎?”
“父皇要去哪兒?正南也想去。”
天皇眼中滿是不舍,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解釋了。好在這個時候,正南的母親酒井美惠走了過來,拍了拍正南的頭,柔聲道:“正南,去藏起來,一會兒媽媽去找你。”
“好!”齋藤正南樂顛顛的跑了,躲到了門後。
酒井美惠望著天皇,眼中滿是淚水,哽咽道:“陛下,您是要……”
“唉!”天皇緊緊抱住這最小的,也是僅剩的一位妻子,感歎道,“有些事,總需要有人出來承擔,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酒井美惠低聲啜泣:“可是,您要是走了,我和正南怎麼辦?正南才四歲,沒有您庇護,他能平安長大嗎?”
天皇擦去她臉頰的淚水:“別擔心,我早有安排,隻是今後,你和正南的生活起居,都要自給自足了。”
酒井美惠一臉決然:“隻要能讓正南好好的活著,我吃再大的苦都心甘情願。”
“好,等我走後,就會有人來接你們,她會給你們提供最強大的保護力量,直到正南成年。你要做的,就是全力教導正南,如何當一個好的天皇,如何把失去的東西,重新奪回來。”
“嗯,我會教好正南的。”
“哈哈哈哈!”天皇忽然大笑起來,揮手道,“去,把我珍藏的藥酒拿來,今晚,我要喝個痛快,也要和我的愛妃,最後再放縱一回。”
“嗨!”酒井美惠的臉上全是淚水,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這次放縱之後,或許都不用自裁,強大藥效的副作用,就能要了年邁天皇的命,讓他死在酒井美惠的肚皮上。
很快,齋藤正南被宮女帶走睡覺去了,就在寢宮裏,幾個簡單的小菜,一小壇帶著濃鬱藥味兒的藥酒,被酒井美惠舀出一壺,溫熱了給天皇斟滿,自己也斟了一杯。
“陛下,這杯酒,我敬你。”酒井美惠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天皇一言不發,端起酒杯剛要喝,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難道,你真的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