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胡家老宅。
快半夜了,胡家老宅依然燈火通明。胡世賢的雙腿上綁著繃帶,坐在輪椅上,對麵坐著他的父親,五十多歲,卻依然壯碩的胡開山。
此時,胡開山滿臉怒容,大聲訓斥道:“你活該,秦家雖然沒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你說動就能動的?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做事一點也不的動動腦子,就算我們胡家滅了秦家,就能成為四大家族之一了?天真,幼稚!”
“行了,現在不是責怪世賢的時候,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那個跑掉的季空辰抓回來吧。”胡世賢的爺爺胡延年,坐在一張躺椅上喝著茶水,他的臉色紅潤細嫩,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孩一般,可他的頭發、胡須卻都白了,著實有些詭異。
胡世賢安慰道:“爺爺,季空辰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他中了古大師的噬心散,要不了幾天就會毒發身亡……”
“放屁,你敢保證他死了,就不會把消息泄露給警方?”胡開山的火爆脾氣上來,誰也擋不住,氣洶洶的罵道:“都是你個敗家玩意惹的貨,都告訴你多少回了?做事之前一定要調查清楚,做到謀定而後動,才能百戰百勝。可你呢?吃了大虧還不知道反省,殺季空辰滅口,你為什麼不直接讓人剁了他,偏偏讓他活了下來?廢物!”
胡世賢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不敢吭一聲,他老爹是真不慣著他,真揍啊。還是胡延年老爺子疼他,在一旁勸道:“算了,你也消消氣吧,世賢還小,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胡開山剛要抱怨幾句,電話忽然響了,隻能恨恨的瞪了胡世賢一眼,過去接電話,沒一會兒,他就一臉陰沉的走了回來。
看他這個樣子,胡世賢的心又懸了起來,試探著問道:“誰打來的電話?尹凡還是老錢?”
“哼,是市公安局局長陶金貴。”胡開山憂心忡忡道:“他說,他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了,讓我們這段時間收斂點,提高警惕。”
“這好辦,等老錢和尹凡回來,讓他倆再跑一趟,把起疑心的人給綁來,不就沒事了嗎?”
“閉嘴。”胡開山怒斥道:“綁綁綁,你特麼以為我們胡家能一手遮天呐?我警告你,以後做事給我低調點,再給我捅出簍子來,我就打斷你的腿。哼!”
胡延年抬頭看了看大鍾,皺眉道:“這都快十一點了,怎麼那倆家夥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不會吧?他倆可都是明勁三重的高手,一起去綁一個昏迷不醒的老太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胡開山的話音剛落,房門忽然開了,胸前血跡斑斑的尹凡和老錢相互攙扶,蹣跚著走了進來。
屋內的爺孫三人都大吃一驚,一起站了起來,可隨即就傳來一聲痛哼,胡世賢腿上的傷口迸裂,鮮血又把繃帶給染紅了。
“怎麼回事?你倆這是……”胡開山迎上前,不敢置信的問道。
“撲通!”尹凡兩人雙雙跪倒在地,喘息道:“屬下辦事不利,不但沒能帶回季空辰的老娘,還被人給打成重傷。”
“你倆聯手都沒打過?是誰?”
“我聽季空辰叫他秦少,應該就是打傷少主的秦家少爺,秦宇。”
胡世賢大聲道:“不可能,秦宇的實力也就比季空辰強上一線,你們倆隨便一個都不比季空辰差,聯手還能打不過秦宇一個?說,你們倆是不是和季空辰串通好了,把他們給放走了?”
“啪!”胡開山一巴掌抽過去,差點把胡世賢抽個跟頭。
胡開山指著臥室門,怒斥道:“滾,馬上給我消失。”
胡世賢低下頭,灰溜溜的轉動輪椅離開,但眼神中的怨恨卻是越來越盛。老爹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我們胡家有古大師坐鎮,還有什麼可怕的?誰不服就滅誰,整個江城就是我們胡家的天下。
胡延年隨後進了胡世賢的房間,摸了摸他的頭,歎息道:“世賢,我知道你不服氣,你認為我們胡家有古大師,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對不對?”
胡世賢沉默不語,胡延年繼續道:“你錯了,能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誰家沒有點底蘊?別人不知道我們家有古大師,可秦家有沒有高手,我們也同樣不知道。而且,在這個世上,千萬不要做挑戰國家底線的事情,國家機器的強大,毀天滅地,如果做了讓國家都無法容忍的事情,我們麵臨的就是毀滅,沒有人能救得了我們。”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絕,更不能授人把柄。大家族層麵的事情,和那些普通老百姓不同,這其中要把握的‘度’,你一定要掌握清楚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