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刺骨的寒。看著烏黑的發絲掩去最後一絲清明,我緩緩閉上眼,感到河水順著鼻腔,耳朵流入我的身體中,直至窒息。衣服的重量拖著我向水底沉去,再見了,我的爸爸媽媽,再見了,我還沒有盛開就凋零的青春·······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拽出水麵,撲麵的新鮮空氣,我卻呼吸不出來,“哇”的吐出一口水,寒風吹來,我凍得牙齒直打顫,好冷眼皮好沉,怎麼也睜不開,好累,我好難過,誰能來救救我?我不想死了,不想了······ 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又緊靠了靠,一陣清新的味道,就像是雨後的青草夾雜著陽光的感覺,暖暖的。我莫名的安心,忍不住沉沉睡去。
好痛啊,為什麼全身都那麼不舒服?好痛苦!嗓子好幹,想要喝水,我動了動幾次嘴唇卻發不出生聲音。身上好像壓了塊大石頭,想動卻十分困難,我微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眼。
複古的紅木雕花大床,低垂的床帳映入眼簾,宛若在做夢一般。
做夢?難道我沒死成?或是已經到了天堂?
我呆了半晌,艱難的轉頭,挑起床帳,看到的是統一的紅木雕花家具,點綴著很多的古董級別的物品,典雅而別致。這是我們家麼?什麼時候添了新家具?老爸老媽為什麼不告訴我?
很快我便清醒過來,不,不,這不是我的家!
我驀地被驚出一身冷汗,這到底是哪兒?無數恐怖的念頭從我腦海中閃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我皺著眉,掙紮著想要起身,手一軟,重心不穩,一個跟頭栽下床去。“撲通!”哎呦!好痛!我摸著被砸到的頭,呻吟,卻沒有聲音。
聲音?我驚恐的撫著自己的喉嚨,為什麼沒有聲音?我的聲音呢?回答我的是一陣寂靜。我又試著喊了了幾聲,沒有聲帶震動,沒有聲音······我緩緩抬起手,纖細的手掌,這麼小?!是我的嗎?是我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我的腦子一哄。
“天啊,十二皇子,您可慢著點啊!”可能是響動太大了,有人推門而入,似乎是宮女的模樣,看到我跌坐在地上,驚呼。
我木然的被她拎起,那宮女扶我躺到床上,見我呆呆傻傻,不解道:“十二皇子,您怎麼啦?有什麼事?”
我回過神來,望向她,腦子裏亂亂糟糟的,嗓子疼的受不了了,於是比個喝水的動作,她會意去桌前到了杯水給我,我接過一飲而盡,又嚐試著喊了幾聲,依舊一點也沒有聲音。。
“十二皇子,您別急,有什麼事奴婢這就去喚浣姑姑過來。”說罷,她便快速退下。我目送她的背影,我頭疼欲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又為什麼變小了?
阿門!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床前。她大約三十歲左右,相貌並沒有太出眾卻很耐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屬於典型的“第二眼美女”。那雙沉靜的眸子裏滿是關切的望著我,輕聲道:“靖兒,感覺怎麼樣?不舒服麼?”
靖兒?是在喊我吧。我換上一副無辜的神色,就像一隻迷茫的小白兔。我將手指向腦袋,有擺了擺手,在空中寫下了“失憶”兩個字。
浣姑姑神色一變,上上下下打量我:“靖兒,失憶了?”靖兒?不要告訴我,我叫那個什麼什麼郭靖,那我不暈死啊!要知道本人可是妙齡少女啊!所以我對我的身份很好奇,用力點點頭,見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浣姑姑突而歎了口氣:“那聽浣姑姑說吧。”
我現在呆在一個叫東越的國家,相當於中國的封建社會。當今聖上號成化帝,比較欣慰的是我不叫郭靖,我是當今十二皇子蕭靖。成化帝已經登基十三年,至今儲位空虛,而帝國卻已經呈現了衰退之兆。
我——蕭靖,年方六歲,母妃容妃早逝,由淑妃代為撫養。淑妃育有七皇子蕭強和十一皇子蕭念,所以自然沒有功夫看著我,於是前日讓“我”在花園中落了水,我便糊裏糊塗的代替了這個蕭靖。
從浣姑姑口中得知,蕭靖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孩子,但因為從小不會說話,便荒廢了學業,飽受冷落。其實不會說話就算了,最讓我費解的是,這具身軀明明是個女孩,為什麼叫“皇子”?我隱隱約約覺得沒有浣姑姑說的那麼簡單,卻一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浣姑姑是我母妃容妃的陪嫁丫鬟,一直撫養我。剛剛進來的宮女叫小狄,是除了浣姑姑之外我唯一的侍女。除此之外,我還有個小太監叫安海子。而落水那天抱我回來的,便是如今朝堂上的寵兒,成華帝的弟弟,閩南王——蕭毓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