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覺得是，朝貢時也曾說過，這禽鳥不會傷人，養了這半年也沒見它們傷人。可是今天它的確有傷害風皇後的意圖……”
“皇上，能不能把當時情形跟奴才說一遍？”
“瑞珠，你說，不許添油加醋了。”
瑞珠做個鬼臉，重說了一遍，隻撿與這有關的說，把那三隻孔雀的比喻給去掉了。
那人想了想，又微抬頭看了看素心，一臉茫然。
“怎麼，沒有異常嗎？”
大約他的語氣重了些，那人又哆嗦了一下，趕緊連連叩頭：“奴才罪該萬死，沒看守好孔雀……”
“朕不是想治你的罪，是想知道這件事有沒有異常！你隻管回話，不用這麼害怕。”
那人這才壯了一下膽：“奴才能不能鬥膽接近皇後娘娘一點？”
“準，一尺之外可以接近。”
那人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體，腳步不穩地走過去，慕北辰瞧他這點出息，心裏好笑，也因此斷定了孔雀傷人絕對與他無關。
那人湊近看了幾眼，又覺得這位皇後實在美貌，多看幾眼不禁頭暈，趕緊轉過臉去閉上眼。
慕北辰見他不看，隻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便不耐煩：“你在幹什麼？難道是在聞誰香？”
“皇上說的不錯，奴才正是在聞，娘娘身上這種香味好奇怪，雖然淡，卻有些刺鼻……娘娘平時薰什麼香？”
素心被他聞得也有點莫名其妙，答：“我不用香，有問題嗎？”
“可是娘娘身上有香味啊，有香囊之類的嗎？”
“沒有。”
“那就奇怪了，香味從何而來？”
慕北辰急急問：“香味和孔雀攻擊人有關？”
“有，這種香氣奇特，會引起孔雀的敵意，雖然淡，但是奴才的鼻子很尖，還是聞得出來。孔雀接受到危險信號，難免防衛，雖然它們實際傷不了人，但免不了會作出自衛的神態，來警示威脅者。向前撲或用身體驅趕這些動作也是有可能的。”
“你身上有什麼？”
素心更奇怪了：“我身上什麼也沒有……哦不對，我撿了芝苓一條絲絹還沒還。”她先前順手就抓回來了，後來揣進衣服裏，這會想起來把它掏出來看看，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就是這味道！沒錯！”
“啊？”素心聞了聞，湊近才覺得有一絲淡香，倒是挺好聞的，不知是怎樣薰上去的香。
“奴才不會聞錯的，而且這種鮮豔的顏色也會招致孔雀的反感，所以它們才會進攻娘娘。不過孔雀是溫馴的禽鳥，就算傷人也有限，最多作出嚇人的姿態驅趕一下，也傷不了你。娘娘下次不用害怕。”
“可那麼大一隻鳥猛然撲過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難免要避開，那就有可能摔一跤。再說驚嚇也是難免的，突如其來的聲音總是有點嚇人。”
那人答：“不錯，可也隻能嚇嚇人而已，如果有人存心想利用孔雀嚇人，恐怕達不到目的，最多也就能嚇得娘娘摔一跤而已，還能怎麼樣。就算它撞過來，也沒多大的力量。”
慕北辰陰沉沉道：“大人會沒事，可孩子就難說……”
“啊，如果是幾歲的小孩，那是要當心些的……”飼養員當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會知道麵前這個娘娘有身孕。
慕北辰揮手：“下去吧。”然後轉臉看素心，她的臉色倒是很平靜，似乎正沉思著什麼。
“幸好你沒事。”
“後宮的女人多了，遲早會有這樣的事，而且永遠斷不了。你應該清楚的。”素心說得很隨意。
“沒錯，是太多了點，也該清理些了……”
“我可沒有叫你清理後宮的意思，你愛怎麼做是你的事，不過我不想以後再出這樣的危險，我需要有個能保護我的人，二十四小時貼身的。”
“二十四……小時？”
“啊，就是十二時辰。”
慕北辰沉思了一會：“好，我讓謝公公過來照顧你。”
“我才不要。”素心不是很喜歡那個陰聲細氣的老太監，盡管後來的相處中她知道他人不壞，可那個老太監除了忠於慕北辰，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上心的。
“那……”
“讓小藍過來吧。”
慕北辰一皺眉：“他是個男人。”
“那你把他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