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
慕北辰冷笑了一下:“其實有很多事,你不是不知道,是不願意知道吧?例如古博是高郅的細作,是墨羽沂埋在丹陳的眼線,他不但時刻在監視我的舉動,還包括你的……”
“住嘴!”
“你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地宮裏全是我絕對可信的人,而訓練的那些士兵都被隔絕在山穀裏,不可能有任何消息傳遞出去,他的人進不了地宮,那麼唯一打探消息並且準確的途徑,就是從你的侍女嘴裏。這個人選,渝心是最好的。”
“這些都是你的揣測而已,你有什麼證據?再說即使是真的,墨羽沂他監視我又有什麼問題?我本來就是他的皇後,我離開他來到丹陳,他一來擔心我的安危,二來……”
“二來防範你有沒有和我舊情複燃是嗎?”
“你……就算是又怎麼樣,他是個男人,男人不放心自己的女人,有疑忌心也是正常的。”素心怒衝衝地轉過身就想走。
慕北辰急追過去,繞到她麵前堵住她的去路,提高聲音吼道:“你有沒有覺得你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那個充滿智慧,會用理智去分析事情的素心了,你說的話一麵倒向墨羽沂,而對我隻會咄咄逼人地指責,隻要是他做的全是對的,我做的全是錯的是嗎?”
“是,就是這樣,因為我愛他你明白嗎?”
慕北辰驀然停住,臉色變得紙一樣白,隻有雙眼紅得像火焰,燃燒得幾乎要將她變為灰燼。
“我隻說事實,你不接受就拉倒!”
慕北辰伸臂攔住她:“你真的對他做了任何事都不在意嗎?”
“不就是安插了一個細作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嗎?反正現在被你發現了,又沒傷害過你,古博呢,被你殺了?”
他吸了口氣:“在你眼裏,我是暴君呢還是殺人狂?如你所說,古博雖然一直在監視我們,可他什麼也沒做,隻是保持中立,我也隻揭發了他而已,並沒有為難他。”
“那他現在人在哪?”
“被遣回高郅去了,他竟然沒有帶渝心走,這說明他不僅僅是個埋伏的細作而已,而且……一直在利用渝心,這才是她傷心的真正原因。”
素心震了一下,慕北辰說的沒錯,古博是個奸細,這不是最要命的事,可他一直利用渝心,這才是對她最大的打擊。他沒有帶她走,也沒有去跟她解釋一切,說明他本對她無情。
“還有,那個阿花也是個細作,不過她和古博似乎有點矛盾,後來一經查證,才知道他們看似都是高郅奸細,隻不過古博是墨羽沂的人,阿花是泰王的人。”
“泰王?”
“當時的泰王可能還蠢蠢欲動,表麵和墨羽沂保持著麵和心不和,不過現在他已經敗在墨羽沂手中了,你知道其中一個原因是什麼嗎?”
“不知道。”
“經我查證,這件事已經有了答案,恐怕還是你不想知道的。”
“行了,我不想聽了,你別賣關子了。”
“你不是完全不在乎我說他什麼嗎?你不是完全相信他嗎?那就不怕聽我說!”慕北辰用力扳過她的肩,“古博和阿花離開丹陳之後,先是去見了墨羽沂,之後他們分頭向主子彙報情況。記著,阿花是先見了墨羽沂才又見了泰王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
“墨羽沂必定給了她一個承諾,讓她連自己的主子也可以背叛,成了雙重臥底。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承諾跟古博有關。阿花喜歡的就是古博,由於他們倆身份的微妙差異,關係一直似近非近,而女人最容易的就是感情用事,泰王用了一個女細作,雖說很多方麵更方便、更容易打探到消息,可無疑也更危險,因為女人隻要一動心,就失去了理性,像你一樣。”說到最後一句,他激烈的語調緩緩低沉下去,黯然神傷。至此,他還是不願意承認素心說的那句話。
素心震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也可以把那兩人找回來,在你麵前證明。”
“不必了,這對我而言沒什麼意義,就算都是他做的,也不能說明什麼,除非你能證明他不愛我啊。”
慕北辰狠狠咬著下唇,一直沁出血來,額上青筋畢現,這一點正是他最不能證明的,也就是說即使他找到再多有關墨羽沂的消息,哪怕再驚悚,也不足以讓素心對墨羽沂失去信心。
“娘娘,你累了。”蘭心幫素心捏著肩,渝心蹲下捶著她的腿。以前她從不讓她們做這些事,她總是看上去生龍活虎的,哪有這樣萎靡不振的時候,剛吐完又頭暈了,還說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