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這樣想過,但很快就否定了。蘭薰可以撒謊,但慕北暄不可能。他就算能容忍蘭薰懷著我的孩子,也絕不會輕易肯定那孩子是他的,他這樣說一定是有著某種信心。”
素心點點頭,這也對,雖然肥皂劇裏經常有女主角混淆腹中孩子親爹是誰的事,但一般都是因為她跟兩個男人差不多同時都睡過了,不然那兩男人也不是傻瓜,幹嘛會相信她?不過這也就出現另一個問題,如果這女人同時跟兩個男人上過床,日期又差不多,真的能把孩子是誰的爹分那麼清嗎?要是那樣的話,韋小寶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捏,可見……她也暈了。
“你在想什麼?”
“我在判斷,蘭薰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慕北暄又憑什麼認定孩子是他的?蘭薰懷孕的時候一直和你在一起,她不可能……”
他突然輕歎口氣:“你真的相信那時候她隻和我在一起?”
“嗯?唔?”你們每天同床共枕,那不是在一起還是啥?
“其實……其實我如果說我每天和她睡同一張床,但什麼都沒做,你信不信?”
“呸,那蘭薰也不可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也不可能相信。”
他苦笑:“隻有一次,就是約好和你們去抓殺人狂的那一次,你不是正好抓奸在床嗎?那次很奇怪……事後我一點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和她發生那樣的事?我一向自控能力不差--”
“哼!”素心冷笑。
他瞄了瞄她,在她麵前他的確沒資格說自控能力,可那隻限於對她而已,該死的小女人,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嗎?
“反正那次很奇怪,而且我和你們約好,沒理由竟然會睡得那麼昏沉。所以當後來我聽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慕北暄的,我竟然很快就相信了,而且理出了些頭緒。當時她應該是在我飲食或者什麼裏麵下了點藥,而我昏昏沉沉中不知道對她做過些什麼,就隻能相信她的話了。事後她說懷孕了,而我們身邊沒有別的男人和她有糾葛,理所當然孩子是我的。但我沒想過,我們身邊沒有,不代表暗裏沒有。那天晚上你們全部出動去查殺人狂,而我昏睡不醒,如果當時她真正發生關係的是老八呢?”
素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別人找來代替蘭薰的一個西貝貨,早就和慕北暄他們串通好了,潛在你身邊?”
“是。”
“呸,我才不懂,她潛伏在你身邊做毛?她又沒從你身上撈到任何好處。”
他定定地看著她:“你真覺得她沒撈到什麼?”
“沒有。”
“後來逼我退位的時候,慕光極亮出先皇遺詔,要知道遺詔容易偽造,隨便找個會模仿字跡的寫寫就行,但上麵的印章卻絕對作不了假。”
“印章?”
“丹陳曆代皇帝有六方玉璽,凡有重大決定必定會蓋上六塊印章,而六章分別為不同人保存,傳國玉璽在我身上,另有兩方私印在太後身上,另外三方分別在輔佐大臣左、右丞相和攝政王身上,其中以我身上的玉璽最為珍貴,代表權力也最大。”
“遺詔上,六方印章都齊全?”
“是。”
“那豈不是代表左右丞相和你母後都背叛了你?”
慕北辰搖頭:“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左相的是被人盜用,然後又還回,右相無疑是慕光極的人。至於我母後的……也是被盜用的。”他的神色有點異常,但眼中閃過的那絲複雜和痛苦的神色已經讓素心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也早知道太後和攝政王有染的事……那是太後為了保全他做的決定,但是無論他怎麼反對也阻止不了太後的行動。
可是愛子心切的太後完全沒有料到攝政王要和她私通的真相,不僅僅是因為她風韻猶存的美貌,更重要怕是為了那兩方私印吧?
“所以唯一有可疑的就是你的玉璽被人盜用了。”
“嗯。”
“能盜用你玉璽的必定是你親近之極的人,即使如謝公公和藍雨情這樣貼身信任的人,也不可能拿得到,隻有和你同床共枕過的女人。”
“嗯。”
“那珍妃她們呢?”
“我對她們向來有防範,從來不會讓她們得知玉璽在哪。”
“可我也不知道。”
“我對你從未刻意防範,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有暗自留意,如果你有心的話,應該會知道玉璽藏在哪。”
素心想了想,她的確曾見他擬詔時用過玉璽,如果她想盜用,那也不是不可以。
“剩下的就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