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回屋,上床睡覺。
於是就造成了現在床板吱呀吱呀的局麵。
“郡主,你在幹什麼?”瑞珠揉著惺忪睡眼,含糊地哼著。這主子真讓人不安生,一直把床板蹂躪得尖叫不已,偏這行宮內設備不如皇宮,床似乎長期無人睡導致嘰嘰歪歪作響。
“在炒飯。”
“啊?半夜炒飯?餓了?”
“翻滾啊蛋炒飯。”她無比哀怨地叫了一聲,然後拉被子蒙頭。
“郡主。”瑞珠醒了大半,爬到她床上鑽進被子。
“想男人了?”
素心無語:“……難道老娘長得一臉思春樣?”
“不是想慕北辰就是想墨羽沂,這倆都是男人。”
還是瑞珠了解她,一語中的。
“不要提這倆混蛋!”
瑞珠讚同:“一個小肚雞腸,完全不信任你,居然當眾廢後,此為混蛋。另一個不擇手段,欺騙強搶,禁錮你的自由,也是混蛋。還是十一王爺好啊……”
“他好你嫁給他去。”
瑞珠噤聲。沒幾分鍾又嘀咕開了:“郡主,喜歡你的那四個男人,你最喜歡誰?”
“老娘要知道就好了。”素心突然捂住嘴,這不就代表她心裏其實在喜歡著誰?不不不,她還要回二十一世紀去的,這四個男人誰也帶不走,她要做的最聰明的事是和他們全沒關係!
“郡主啊,你隨便讓個給我好了。”
“……你不是說他們全是混蛋。”
“有一個不是哇。”
素心一掀被子,照她的屁股就是一下:“原來是你這妞思春了,還說老娘!”
“哎喲喲!奴婢沒有,奴婢不敢。”
“十一少……他也……失蹤了。”他承諾過會永遠保護她啊,為什麼也會失蹤?素心無比惆悵。
“娘娘,娘娘,快醒!”
“啊,又有狼來了?”素心一個激靈坐起來,睜眼看見大天光,太陽從窗口曬到屁股。
“娘娘,大事不妙了!”
“什麼大事不妙?老娘剛睡著。”炒了一晚上蛋炒飯,這會還掀不開眼皮。
“皇上要將林禦醫處以宮刑,柔妃極刑賜死。”
“什麼?”極刑!宮內妃嬪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不過白綾鴆酒,動用了極刑,難道墨羽沂動了真怒?
素心來不及更衣,披了件寬袍子赤著腳就往外衝。
其實柔妃跟她毫無關係,本來她對這女人很不待見,隨便給老公戴綠帽子,不談婦道,她覺得很不仁義。但直至昨晚,她被柔妃深深震撼了,這樣一個敢於追求真愛的女人,才是封建禮教下的勇士,連男人都比不上。
可是這樣的奇女子,很快就要變成一堆肉渣,這怎麼可以?
“皇後,你這是做什麼?”墨羽沂皺眉看著烏發散亂,衣衫不整的素心,雙手抓住外衫裹著身子,雪白的兩隻腳丫子染上了許多灰土,完全沒有梳洗化妝的臉還帶著瞌睡沒醒的感覺,這哪像一國之母?
墨羽沂坐在炕上,梅無極和他隔桌而坐,一刹間素心有種舉案齊眉的錯覺--這兩人真般配啊。
但很快她就被跪在殿中央的柔妃和林莫蕭吸引了。
“皇上,聽說你要將他們定罪?”
“是。”
兩邊站著的侍衛正打算把這對男女拖下去,這陣勢擺明了墨羽沂的立場。
“不行。”
“為何?”
“皇上,你不覺得這樣的懲處太殘忍了嗎?”
“朕不覺得皇後可以教朕怎樣做。”他冷漠地端起案幾上一隻茶杯,輕輕吹著飄浮的茶葉,卻隻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
“皇上!”素心看了下周圍,對侍衛們道:“你們先退下。”
侍衛遲疑著,墨羽沂揮揮手:“退。”然後轉臉對梅無極道:“愛妃也先回避吧。”
素心聽著他柔和酥軟的聲音,登時雞皮疙瘩直起,全身像爬滿了毛毛蟲一樣不舒服。
梅無極點頭退下,臨走時還回身向素心笑了一下。
這回眸一笑百媚生,素心無限抑鬱地想,聲音柔柔,腰肢軟軟,目光依依,真是個天生的軟妹紙啊,隻要是個男人都難免看呆。
素心看看地上的兩人:“為什麼要殺他們?”
“朕喜歡。”
“你喜歡就要殺人?”
墨羽沂似乎不願意說原因,揮揮手:“皇後你沒事就退下吧,不要胡攪蠻纏。”
“老娘胡攪蠻纏?”素心怒火上來時就完全不管他是誰了,直接雙手叉腰:“我還就胡攪蠻纏定了!我以前以為慕北辰是暴君,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殘暴不仁,柔妃好歹也是你曾經寵愛過的,你說割舍就要殺她,還處以極刑!難道她真的沒有一點可讓你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