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聽見自己的聲音深感羞愧，不管你自己心裏想不想，這個時候發出來的聲音就這麼要命，太丟人了。
“小葡萄，朕可以……要了你麼？”他很小心地問。
她實在不想反對，但是一道柔弱纖細的身影劃過她心底，讓她瞬間有了勇氣來拒絕：“你先回答一個問題，以前蘭薰失．身的時候你很憤怒嗎？立即想到她背叛你，並且不可忍受嗎？”
他愣了一下，無語。
“那為什麼聽慕北暄說我被他強暴，你並沒有很憤怒，並相信他的話呢？”
他仍然不說話，在他心裏也許已經模模糊糊有了答案，但他卻不願麵對，也不想揭破。
素心失望之極，用盡全力推開他：“你可以走了，慕北辰。”
“為什麼非要這樣呢？蘭薰可以容得下你，你為什麼就容不下她？”
“因為我小氣，我霸道，我自私！就算你可以不在乎我被人ＱＪ失去清白，你也一樣不能容忍我和別人通奸不是嗎？要不然我現在去給你戴頂綠帽子看看，你不在乎我就可以容得下蘭薰！”
他一把握緊她的肩，狠狠地瞪著：“你非要這樣說不可嗎？朕是皇帝！朕可以為你不要三宮六院，隻留一個蘭薰而已，隻是你們倆也不行嗎？”
“呸，這有什麼不同？我也可以不要七八個男人，隻要你和慕北風兩個人可以嗎？隻多一個而已，還是你弟弟，你幹不幹？”
素心的話像針一樣刺進他心裏，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眸光閃動著冷冷的邪火：“又是他，果然是他，如果這世上所有男人任你選擇兩個，你就必定要選他一個是嗎？”
素心說出這話後立即後悔了，好死不死幹嘛要提慕北風的名字，這下誤會搞大了，她其實隻是隨意舉個例而已嘛，可是不管舉哪個例子，都會觸怒他吧？
“辰，你在哪裏？”蘭薰柔弱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似乎正在尋找。
素心登時怒火萬丈，這個女人真是奇跡啊，永遠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時刻監視著他們的行動才會這樣？盯著慕北辰有點改變的麵色，她一字字道：“沒錯，假如非選兩個，一定有一個是他。”
呼一聲，慕北辰起身，整好衣服，頭也不回地摔門出去。
素心看著他絕情的背影，無力地癱軟在床上，真想放聲悲哭。這不是她想的，但是她不會低頭。
因為她是普淘。
窗外對麵的屋脊上，慕笛閃著幽幽冷光，慕北風靜默地看著，心裏不知道是喜是悲。
真的嗎，如果隻選兩個，一定有一個是他？那麼在她心裏，他的地位僅次於慕北辰，甚至是並列的？可是，他也真的好想是那個唯一呢。
蘭樾站在院子裏，含笑看著衝出來的慕北辰，他看來頭發淩亂，衣衫還有些不整，皺巴巴地一看就知道曾經被揉過。
但她看上去依然溫柔似水，舉起一朵薔薇柔聲道：“辰，我剛才正找你呢，看這花開得多豔哪，我想摘一捧插在屋子裏，用花瓶養起來，你說好麼？”
慕北辰勉強提起精神微微一笑：“好，你喜歡就好。”
“辰，即使是野薔薇，也有它旺盛的生命力啊，你要好好嗬護，它就會開得像枝頭一樣豔。可如果不每天換水，它會幹涸死的。”
她在暗示什麼嗎？慕北辰微微皺眉，怎麼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蘭樾忙碌著把薔薇插進裝滿水的花瓶裏，仔細地擺好造型，修剪枝葉。
“哎喲。”她輕呼一聲。
“怎麼了？”他上前察看她的手指，殷紅一滴血珠，凝在指尖，像小小的紅豆。
“被刺紮了一下。”
他低頭含吮著她的指尖，溫熱的舌舐過血珠。
“好了沒事了。”
“你看，這瓶裏這麼多花，哪朵豔麗你就寵幸哪朵，因為這些花都是屬於你的啊。”
“嗯。”
“人可以選擇摘下哪朵花，因為他有這樣的能力和權力，可是有哪朵花可以選擇它被什麼人摘呢？”
慕北辰終於聽出點苗頭來了，他側臉看著她：“你是說，男人可以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但女人卻無權選擇要嫁給哪個男人是麼？”這的確是在古代封建社會最嚴重的不良風氣，即使在號稱開放的晏秦也不例外。
蘭樾抿嘴一笑，依然擺弄著那些花。
“可是朕不想這樣，強扭的瓜不甜，離了枝頭的花開不久，哪如枝頭的生命力強呢？”
蘭樾微微一笑：“你是皇帝啊，你不是尋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