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銀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鑰匙交出來。”
心驚膽戰的獄卒顫抖著交出鑰匙,銀刀毫不猶豫地一揮,還是把他們全殺光了。
“八王爺,快出來,我們是來救你的。”一個黑衣人迅速開鎖,其餘人衝進去,對著他下跪。
慕北暄還有些茫然:“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陰陰一笑:“跟我們走就好了,我們對你隻有善意。”
慕北暄遲疑了一下,想起蘭樾下午看他時說的話,驚道:“你們是蘭……”
“知道就好,快走!”
“不行,我不走,我走了會連累她的。”他沒想到蘭薰真的會派人來救他,那一瞬間的感動真讓他百死無悔。
“你必須走。”黑衣人急了,看他依然堅持,索性幾人上前架著他。
慕北暄閃身躲過,伸臂格開,動作迅速。
他們沒想到這王爺還很有幾下子,相互一使眼色,為首的道:“王爺你今天要是不走,才是真正的連累了蘭姑娘,你沒想過你要是死了,誰來保護她,照顧她?你放心,決不會有人追查到她身上的。”
“真的?”
“……絕對。”
風清揚遠遠地坐在高高的屋脊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著那群黑衣人把慕北暄帶出地牢。
蔡富來這手監守自盜真演得不錯,原來他不止是一個怕死和會拍馬屁的狗,關鍵時刻他還是挺有用的。
慕北暄啊慕北暄,但願你會是一個比慕北辰更出色的傀儡……他冷冷地想,該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吧,這兄弟倆如果鷸蚌相爭,最後漁翁得利的還不是他麼?
他滿意地躍下屋頂,一襲黑披風溶入了夜色中。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風清揚走後不久,不遠處的屋簷上又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雙眸在夜色中精光閃爍,喃喃道:“難道是丹陳的末日要到了麼?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戰即將開幕了吧……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慕北辰正麵對著空虛的牢房,蔡富來時不時忐忑不安地偷眼抬頭看他,做賊心虛地道:“皇上,這這天牢被劫……該如何了結此事?下臣已對滎丹城民宣布不日將提審犯人了啊。”
慕北辰麵色不變,並未如期出現震怒或發狂的表情,隻是麵色陰沉,冷酷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此事純屬你的失職,你自己引咎辭職還是等朕革你職?”
蔡富來麵色一變:“皇皇……皇上……”
“又或者你可以拿自己的腦袋去抵他的腦袋,你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重犯嗎?”
本來低頭哈腰的蔡富來麵如土色,吧唧就跪下了:“皇皇……臣自動請辭,皇上饒命。”一邊看著慕北辰的麵色一麵揣測他的喜怒,心裏盤算著是否要將合謀放走慕北暄的事實說出來以保自己性命。
慕北辰大手一揮:“準,滎丹知府蔡富來,因失職令重犯逃走,革職查辦,抄家充公。”
蔡富來一聽革職查辦,剛鬆了口氣,又聽抄家充公,頓時癱如軟泥:“皇上,這也太狠了吧?”
慕北辰皮笑肉不笑:“不充公也可以,風光大葬可以嗎?”
蔡富來一骨碌爬起來:“謝皇上隆恩,饒臣不死。”
“記住,這重犯不是被人劫牢的,而是畏罪自殺的。”
“是是,臣明白。”
慕北辰拂袖離去。
蔡富來肉痛之極,還沒來得及替自己保住一條命慶幸,先哭嘰嘰咕噥起來:“個個都是強盜,一個強迫本官監守自盜,一個強迫本官自己摘烏紗帽,嗚嗚,這以後可怎麼活啊,我一家老小十九口啊……”
眼前一黑,出現一道人影。他忙抬頭,看見風清揚也是一臉冰冷表情站在他麵前。
“這是給你的。”風清揚遞過一疊銀票。
蔡富來眼前一亮,盯著銀票上的字大放光芒,心裏無比慶幸剛才沒有把攝政王招供出來。這下雖然丟了烏紗被抄了多年家底,但似乎也沒虧多少,看那疊銀票的厚度足以讓他揮霍下半生了。
慕北辰一出大牢,籲了口氣,心裏不知道是喜是悲。終於不用麵對審判老八親手殺之的兩難局麵了,可是這跟縱容他逃獄又有什麼區別?雖然要對外宣稱連環奸殺犯已經畏罪自殺,但他逃不過自己的良心。他暗暗下定決心,有生之年還是要把老八抓回來接受正確的審判。
至於蔡富來那隻狗……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