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心靈史17(1 / 3)

早班車上的姑娘

——林靜宜訪談錄

成都,早晨,某茶館。

一屢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欞折射進來。秋天的早晨總是那麼富有詩意,像一塊快要融化了的蜜糖。

茶館的人還不是很多,在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中,我們開始了久違的訪談。

記者:林靜宜好。我們知道你的首部長篇小說《逆時鍾》已經麵世了,能簡單介紹一下它麼?

林靜宜:這是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完稿於2005年2月末。一些看過我原稿的人給予《逆時鍾》五花八門的評論,其中有人給予定位說它是一部青春偶像劇,這是相對貼切的說法。故事裏有個女主人公叫做馮漪曼,她在進入藝校學習表演時結識了迪吧女孩藤蓉蓉,而後得罪了迪吧老板的女兒錢霏霏,接著為特困生沈惜雨籌錢交學費而身陷歌廳,引發了一連貫駭人聽聞的風波,再到與夏尋,武天煦發生了不同的愛情糾葛,最終與北岸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它是一本愛情小說,其實又不全是愛情。尤其是在小說的前半部分,在很大程度上變換著三個不同道路人的友情糾葛;到了中部,涉及到了些許與愛情有關的事物,同時愛情與親情間又有了矛盾衝突;小說的後邊寫到與愛情相關的東西比較多,那時的愛情就是用親情,友情,等等一係列錯綜複雜的感情風波熔鑄而成的。故事的內容雖然有點傳奇,卻又似乎與現實生活息息相關。有的人問,馮漪曼的原形是不是現實中的我,我可以說她在百分之八十的故事情節上,摻進了筆者的生活元素,從周遭的有點惡劣的生活環境到曲曲彎彎的人物遭遇,都跟我有八分相像,隻是,故事裏發生的事在現實中不可能那麼集中地體現在我身上,因此,它的人物、事件是在經過整理後寫出來的。

記者:是什麼時候動筆寫的?寫了多久?

林靜宜:構思半年,2004年11月開始寫,12月停止,忙期末考,2005年1月開始寫2月底完成,一共寫了近三個月。

記者:談一下你是怎麼創作的?

林靜宜:嗯,我創作有個習慣,隨時身上帶個薄薄的線圈本,有靈感就記,每次記錄都有標號,《逆時鍾》我記了三本線圈本,再開始擬標題,整理序號,然後打到電腦上編成故事。

記者:有沒想過你寫的東西會有多大的影響?

林靜宜:影響是肯定會有的,但至於收益大小,就不是我現在能預言的。一個人的知識與閱曆在什麼時候最豐富?在臨死前。但我們不可能說一輩子的積累就為了臨死前寫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吧。有靈感就記,有心得就寫,不為某種目的,積少成多,積小成大,就能寫出自己喜歡的東西。

記者:有沒有考慮過受眾群體是否能接受呢?

林靜宜:有的,我們日常中最能打動人心的是什麼?無非有三,第一,愛情;第二,生死;第三,命運。這三者是永恒的主題,不要以自我為中心地去刻畫一個人物,否則會很低調且俗氣,我們要根據大眾的特征,去刻畫她(他)的與眾不同之處,更重要的是讓她有著鮮明的人格與性格,那麼這個人物應該會比較有感染力的。

記者:你對自己的作品是怎麼出來的?是不是也是將那三者歸一?

林靜宜:是的,我是從這三方麵入手,但那個與閱曆很有關,一個小說中的人物,通常隻能影響比那個人物閱曆少的人。這就是我們為什麼通常比較喜歡看曆經滄桑的人寫的東西,哪怕他寫的是個年輕人的經曆,也會豐滿不少。就說瓊瑤吧,為什麼再多的人說她的小說俗,卻又偏偏對她的作品欲罷不能?那便是她把自己成熟的經曆或聽來的故事注入了人物自身,人物的命運就變得曲折離奇,而她又把自己半輩子的才識送給了小說中的才子才女們,人們能不驚歎瓊瑤小說人物的才華麼?這不是一般的俗,而是大雅若俗,大俗方能大雅就是這個道理。

記者:聽你說了瓊瑤這麼多,那麼你覺得你的作品怎麼樣?

林靜宜:目前來說,我的作品不登大雅之堂,至少在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掌握的知識還不夠多,人生閱曆也不夠豐富,很多東西就要憑借周圍親人啊,朋友啊,甚至是小道傳聞來改編成自己的東西。當然,這種收集素材的方式是一個搞寫作的人一輩子都受用的,畢竟人哪怕經曆過再多波折,教訓是吸取了,但疼痛卻淡化了。

記者:寫自己的東西簡單,但要改編別人的生活是不是比較難呢?

林靜宜:那也不會,主要是我不會以一個與自己年齡懸殊太大的人作為故事的主線人物,那樣寫出來的東西就太假了。但在很大程度上,用自己的思維來組織人物與人物之間的關係啊,命運與命運之間的聯係啊,這都需要有比較好的想象力。哦,對了,更重要的是看你是否喜歡寫作,世界上任何事情的成敗,都跟一個人的興趣愛好密切相關。

記者:嗬嗬,我怎麼就不會有那麼好的想象力呢,你是不是在沒靈感的時候要想得很累?

林靜宜:那倒不會了,想象力是自由發揮的,其實想象力約等於靈感,想象力是無法控製的,隨時都會來,你帶個小本子,做好準備記錄它就是了,不用刻意去想。主要是我在小時候胡思亂想的東西比較多一些,也有點荒誕,包括現實生活中我常看著一樣東西出神,然後不由自主就會笑出來,有點神經兮兮的。

記者: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文學有所熱愛?最初開始寫文字是經由什麼影響?

林靜宜:熱愛文學是從很早開始的,大約是小學快結束的時候,那時純粹是不知不覺的,隔三岔五會在睡覺前看書,也習慣於寫日記,但並不知道那些就是文學,也並不覺得會對我日後的創作培養了興趣。這些現在想來,該說對我日後的創作多少會有點影響。至於最初開始寫文字應該是我周遭的環境給我造成的壓力比較大,那時我在職業學校讀影視表演,這個專業和其他專業不同,其他專業讀職專課本,而表演要求讀普高課本,因為藝術類考試的途徑是要求參加普高高考的,而周圍的同學多半是不聽課的,吵吵嚷嚷,熱情過度,從事影視表演這個專業需要“人來瘋”特征明顯的性格,而我的性格在那種環境下則越來越安靜,這使我開始編織他們的故事。編織他們的故事,我很吃驚地在他們身上看到,這些學影視表演的職專生有著很多與普高學生不同的人生經曆,就比如他們的家境,很多都是四分五裂,他們的愛好,他們娛樂的環境與大多數學生也都存在很大差異,這些都是很好的素材。

記者:第一篇文字是什麼時期?

林靜宜:第一篇發表在網絡的文字是2002年7月,第一篇發表在雜誌上的文字是2003年3月吧。

記者:《當心情透明的時候》是你2003年的作品,那時候你還是寫散文居多吧,當時你的散文在網上非常熱門,後來又怎麼會想到要寫小說?

林靜宜:2002年我才剛剛開始創作,最初不是散文,而是詩歌,而後才是散文、雜文、小說。和很多人一樣,一開始挑表麵上看似最簡單的來寫,寫著寫著開始恐懼其實它最不簡單;而雜文吧,那是理性的批評,一部分人認為女性不適合寫評論,我也便不去鑽那個牛角尖,終究選擇小說;小說和別的題材太不一樣,它可以容納各種文字的表達方式,各種不同文學題材,乍一看以為是個大雜燴,其實是個百寶箱,感性的理性的聚雜在內,哪怕評論得再感性也是可以原諒的。不可否認,任何理性的東西都是人的主觀思想在起作用,所以理性也是沒有標準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