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那麼寫書不會和你玩樂隊衝突的嗎?
春樹:不會,因為寫書和玩樂隊都是我喜歡的,可能先是在一兩個月內出一個隨筆。新的小說是寫我和我朋友的事,短篇。
記者:讀你的作品覺得你所體驗到的各段感情似乎都隻是有結果而無過程,好像都是一下子蹦出來似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春樹: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的性格造成的,事情都太極端了,沒有緩衝的過程。
記者:你會以後嚐試增加一些緩衝的手段嗎?
春樹:順其自然吧,看有沒有時間緩衝,有時候是一見鍾情,有時候五分鍾的見麵多過五個月的了解。
記者:你覺得你會碰到真正完全接受你的愛情嗎?在愛情中,你會做到不幹涉別人嗎?
春樹:不用完全接受我,隻要不幹涉我就行,我也不乞求別人真正完全接受我,用不著。我永遠不幹涉別人,我永遠是被幹涉的,我是一個特別淡漠的人,一塊石頭願意滾下去就讓它滾下去吧,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呢?我尊重他的自由,就像我希望對方尊重我的自由。
記者:從視頻上來看,你給人的感覺並不成熟,很像一個十五六歲的中學生,這是內在純淨的體現還是你保養有方?喜歡別人稱你為美女嗎?
春樹:不知道,但經常有人跟我說,他們覺得我剪了這個頭發看起來像十五六的,不知道。我沒什麼不喜歡的,我一般還少想起這樣的詞,我經常覺得我有時候挺像一個小孩的,或者說挺像一個中性的人,我很少會想起自己長什麼樣子。
記者:你願意像十五六嗎?
春樹:隨便,反正別像二十五六就行(笑)。
記者:看你在網上流傳的有些照片,還真像二十五六的感覺,但是也不壞。
春樹:其實也是。其實我挺奇怪的,我發現我隻要穿不同的衣服,或者是發型不同,或者心情不一樣,我的臉就不一樣,我不是那種麵部從一而終的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能寫在臉上,因為我是感性的人。
記者:人的思想或者說精神有時候引導著我們的身體和行為,有的時候我們被自己的身體所引導,這都不壞,但是我們想知道的是,最終你所形成的作品是跟隨身體還是精神,或者是跟隨無意識的感受?
春樹:其實我覺得更多的時候是跟隨精神的,尤其是寫詩的時候。有的時候你寫一個東西是不可能完全跟隨你的肉體的,你必須得理性地思維。
記者:你在論壇上說“我以後肯定不會為我的愚蠢感到後悔,因為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青春”,你現在覺得以前的自己,比如初中時期,是愚蠢的嗎?你理解的青春可以與叛逆、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畫等號嗎?或是還有什麼別的?
春樹:我指的愚蠢是別人對我的評價,比如他們說我退學很愚蠢,寫這樣的小說很愚蠢等等,而我不會後悔的。我的確認為青春應該為所欲為,因為青春隻有一次。
記者:看了《時代》對你的報道了吧?報道中說“這一代人追求物質和感官享受,更勇敢地表達自我,卻失去了上一代年輕人的精神追求,他們的‘自由’觀念不過是身體和物欲的解放”。你怎麼看他們的評價。
春樹:讓我想想好嗎?這些天來被記者們問得有點兒暈。其實我從沒想過媒體會對我有什麼評價,我隻是想表達,想發出屬於我自己的聲音,而媒體為了炒作也好,他們如何評價我,即使是誤會了,就讓他們誤會去吧。我表達了就可以了。
記者:有想過“希望5年後我可以……”這樣的問題嗎?
春樹:有時候會想到。也許5年後我會結婚生子,也許我孤身一人,也許我出了國,也許我已經死了,也許我找到了另一種信仰,也許我一直堅持寫作。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努力的。
記者:小說中的春樹、春無力與真實的你有多遠?她們隻是你的一種表達方式嗎?
春樹:我想每一個都是真實的我,隻是是不同時期的我。
記者:媒體眼中的你與真實的你有多遠?喜歡各種報刊、網絡上的春樹嗎?
春樹:我不知道媒體眼中的我是什麼形象,所以不知道離著有多遠。我隻是討厭當什麼“80後”的代言人,因為他們我並不了解,我也無法代表他們。
記者:在你輟學的第一天,想過自己是現在這樣嗎?
春樹:當時我希望自己能自食其力地活下去,不會因為退學而感到自卑。看來我做到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