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優白很少有像現在這般茫然無措的時候,也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凡人,既是凡人,就會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情;既是凡人,就會有狀態極好和狀態極其糟糕的時候。
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時候,天使甚至都沒有站在他身邊,就好像全世界都在預謀著懲罰他的這一份過錯,讓他這個一度高傲而且對世事冷漠的男人,有一種深陷於泥潭的錯覺。
“怎麼回事?”
江小小被綁票的消息,很快便從天使那兒,傳到了馮程程馮女士那兒。
得知自己最中意的小輩身陷危險,馮女士急得連坐也坐不住了,馬上就要提著包去報警。
“對方就是普通的綁匪,想要點錢罷了。”天使安慰道,“師姐不要這麼著急,相信小先生會處理好的。”
“不著急?怎麼能不著急!”馮女士長長地歎了口氣,愁容滿麵,“小小這丫頭不夠機靈,誰能知道那群喪心病狂的壞蛋會對她做什麼?哎,小天啊,你怎麼回事,就算你不看好他們倆這段姻緣,也不至於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在外麵吧?”
這就是整個事件裏最不合理的地方,天使表現得太過淡定了。
是,馮女士自己也知道,天使是個性情冷淡,完全以任務為行動基準的人,可這件事情事關人命安危,她這麼冷淡就太不正常了,莫非……這個綁票的事情,她知道點什麼內幕?
“天使?”
“師姐,就像你猜的那樣,我確實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天使一本嚴肅,也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證明一個東西是否重要,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暫時消失。”
這話一出,馮女士的表情有了變化,從驚慌轉到狐疑,從狐疑漸漸平緩,而到了現在,她有了些許的慍色:“什麼意思?你到底把小小弄到哪裏去了?”
天使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師姐,你應當知道在三天後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江小姐不能出現,她會影響我們全盤的計劃,這是老先生不想看見的,同樣,也應該不是你想看見的。”
“你們!”馮女士氣急,道,“你們真的要讓優白這一生都為了這個黎家作犧牲嗎?”
天使漠然不語,隻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嗬,是啊。”馮女士自言自語著,跌跌撞撞地坐回了辦公椅上,苦笑連連,“有錢人都可以有不止一個的配偶,你們覺得隻要瞞著羅家,把羅家的那個女兒娶回來,後事就一切好商量。可是你們忘了,優白是一個多麼固執的孩子,他是有多恨這種三妻四妾的事情……”
“你們呐,你們會毀了他的人生的,事實上,你們也已經毀了他了。小天,你打算為君成賣命到什麼時候?你也已經不年輕了,作為一個女人,你最美好的年華都用在了訓練和奔波上,乃至如今還是孑然一身,你,沒想過要改變這樣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