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優白眼眸流轉,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點了點頭,示意陳醫生繼續講下去。
“因為是市裏重點示例病患,所以他的死亡起初很受關注,在知道他不是死於心髒病之後,領導就不太關注他了,這也難怪,畢竟隻要他不是死於心髒病,就能證明韓素沈的手術是成功的。”
“窒息死亡,身上又沒有明顯的外傷,房間緊鎖,沒有任何外人進出的痕跡。這個男人姓沈,獨居了很多年了,鄰居都避他不及,說他年輕的時候喜歡虐待老婆孩子,最近這半年經常去偏遠鄉下花錢買女人回來,轉手賣出去……”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死不足惜的人。”
黎優白示意他停下:“好了,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
陳醫生在他步伐後攆著,喊道:“哎,你小子等等啊你!”
黎優白都已經走到走廊裏了,又被陳醫生拽了回來。
這個小子是真的很不懂什麼叫“尊重”啊。
哪有衝過來威脅別人講故事,又不聽完就走的?
黎優白十分不耐煩地看著他,都快把“給老子鬆手”幾個字寫到臉上了。
陳醫生訕笑著鬆開了手,又趁著很順便的姿勢,把胳膊駕到了對方的肩膀上:“走走走,我請你去喝點茶,咱們繼續講……”
於是乎,在半個小時後,陳醫生駕著車,帶著黎優白,在炎熱的市中心兜兜轉轉,到了一家名叫“綠吧”的咖啡廳。
至於為什麼一個咖啡廳不取個洋氣的名字,而要叫“綠吧”,這就很難解釋了。
咖啡廳裏的裝潢並不綠,也沒有什麼獵奇的,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廳,甚至連小資情調都不太濃重,反倒是有點被中式化過了頭的感覺。
雕龍畫鳳的古木屏風,為黎優白二人隔出了一個狹小的私人空間,左手邊正對著落地式玻璃窗,窗邊一個半人高的貓爬架,一隻肥而且懶的黑貓,打著哈欠,盤作一團,看都不看黎優白二人。
“嗯,恐怕這是個公貓……”陳醫生推了推眼鏡,用十分考究的目光,打量著這黑貓。
黎優白點了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又給陳醫生點了杯加很多糖的拿鐵。
明明知道對方不愛吃甜食,整天宣揚吃清淡的好處,黎優白還是要這麼整他,不僅咖啡加很多糖,還自掏腰包給他點了咖啡廳最貴的甜點。
看著服務員送上來的天價賬單,陳醫生咂嘴搖頭,苦笑道:“大明星,你這未免對我也太不友好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很忙的。”黎優白在喝咖啡的間隙,抬眼看著他,“而且,偶爾吃點甜食不會致死。”
這兩句話背後的意思是:其一,占用大忙人的時間需要受到懲罰,其二,花了大明星的錢需要給麵子。
一雙勾引了太多人的桃花眼,確實很有說服力——說服陳醫生吃一口甜食,喝口甜咖啡。
陳醫生像是喝了一口毒藥一般,誇張地皺著眉。
“說真的,哥們,你為啥不做你的大明星了?”
“想試試看當總裁是什麼感覺,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