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你自己決定，不要問我。”
“哎，我覺得那個也不錯，你看看……”
……
江小小嘴角抽搐著，差不多決定轉身走人的時候，那道熟悉的冷漠目光悠悠地投到了她身上，叫她硬生生僵住了腳步。
她覺得自己就快犯心髒病了。
“啊哈哈，好巧啊，好巧！”在這個情況下，顯然已經沒辦法轉身就走了，既然沒辦法走，那她決定還是打個招呼……然後再想辦法溜走。
因為她的這聲招呼，冷漠目光的主人，已經緩緩朝她走過來了。
“優白，你們認識？優白……你等等我！”
江小小再抬頭的時候，她的眼前便是兩個人了。
這是兩張她江小小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臉：黎優白，還有韓素簡。
韓素簡依舊是沒化妝的樣子，而退圈之後的黎優白，就像是終於扒下了自己的溫柔型麵具，再也尋不到親切的影子。
他就用那副冷漠的麵孔，麵對每一個企圖靠近他的人，就算是這樣，仍掩飾不住他萬人迷一般的特質，惹得多少小姑娘偷偷瞧他。
黎優白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他們二人的分別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在她心跳加快到讓她有些喘不上氣的半分鍾裏，他走得更近了些，江小小不得不低下頭，避免自己做出什麼沒出息的舉動來。
在外人看來，她就僅僅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罷了。
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可憐。
這個似乎比初識之日更加冷氣場的男人，並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樣子了。
韓素簡倒是很大方，向江小小伸手：“你好，我看你應該是優白的朋友吧？”
江小小卻不敢握她的手。
這雙手太幹淨，太白嫩了，和她這雙又短又胖的手相比之下，那簡直是神仙的手，江小小雖然不是什麼窮講究的人，但她還是會自卑的。
當然，也是江小小不知情，若是知道這雙看似白嫩的手底下還有老繭，大概就不會這麼自卑了。
於是，韓素簡又很自然地收回了手，帶著點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觀察著江小小和黎優白。
“你怎麼在這？”他開口，一貫的冷清。
“啊哈哈，我……我買東西。”江小小尬笑兩聲，搓了搓手指。
兩個人的對話很奇怪，明明都不是想問這種問題，也明明不想做這種回答的，可是……話又該從哪裏說起呢？
沒錯，江小小很想問他，為什麼去了m市又要回來，為什麼要帶著他全世界都認識的老婆一起回來，為什麼要偏偏來大學城這邊的超市，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再次看見他？
她覺得這些問題好煩，就像蒼蠅盯著肉一樣，在她的腦子裏盤旋不散，揮之不去。
可是，她又問不出來。
因為問不出來，所以她就顯得更加窘迫，更加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