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陳與希倒也懶得跟他打報告了。
這種形式大於實際用途的活動,在過去的三年裏也參加了不少,卻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叫人心焦的。陳與希一路都在思考要不要當這個“接盤俠”的事情,就連自己班裏的班花,曾經的女朋友,孫燕過來跟他搭話,他都沒給個好臉色。
以往,他還是會笑一笑,敷衍一下的。
“有事就說事情,沒事情自己忙活自己的,別老往我這裏跑。”陳與希專心地畫著地形圖,三句話沒說完就要攆人走。
孫燕氣鼓鼓的:“小希,你不要這樣子,我們做不了男女朋友,還能做同學的嘛。”
陳與希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煩:“我做作業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跟我搭話。”
孫燕悶悶地問:“你是不是喜歡上隔壁班那個醜八怪江小小了?”
話問得非常直白,也很沒有道理:他們倆都沒有那一層關係了,還有什麼資格過問人家喜歡誰呢?
陳與希好笑道:“是又怎麼樣,我喜歡誰還需要向大小姐你報備?”
言下之意,她就是個過去式了,多管閑事惹人嫌,不如少說兩句留個好印象。
聽得陳與希這麼跟她說話,饒是脾氣好,多說兩句也會招架不住,孫燕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以陳與希的智商,畫個圖紙不過半把個小時的事情,完全用不了一下午。早早地交了差,他便背著包回去了。
測繪的地點離衛生站不是很遠,陳與希決定走著過去,又想到江小小可能沒吃飯,便向山腰那些向旅客售賣盒飯的流動攤販買了份揚州炒飯。
山裏條件艱苦,上下山都不容易,有揚州炒飯吃就不錯了。
他一路走到衛生站的時候,江小小正好起床。
她聽說了陳與希大晚上地背著她來看病的事情,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感動,又轉念想到黎優白對她的絕情,感慨萬千,眼眶是紅了一圈。
老醫生這輩子都沒怎麼出過山,住在這樣偏僻的山裏,很少見到未婚先孕的女學生,故此對她們這類人是說不完的鄙夷,都懶得跟她多說兩句。
倒是那三個老護士比較貼心一些,煮了倆雞蛋,小心地剝了殼,遞給江小小。話中帶話,勸她多吃一些,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別人。
要不是陳與希叮囑過,不準她們提懷孕的事情,怕是早就造反了。
有一個嘴快的,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問了江小小一句:“小姑娘,你今年大三了吧?”
江小小點了點,不多說。對陌生人的防備之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嘖嘖,那看來也有二十三四歲了,倒也不是不能……”這人惋惜道。
見有人開了這個頭,另一人便接過了話茬,道:“再怎麼說也還是學生,總歸有影響的。”
“有點可惜。”一直沒說話的那位,也隨聲附和起來。
江小小被他們三人沒頭沒腦的對話整得特糊塗,隻問:“你們在說什麼?”
結果,沒等到有人告訴她緣由,陳與希已經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