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住,這不是我給你的任務,這是你自己的使命。黎優白遠非一個善良純白的角色,自那天我在倫敦與他相識起,我就知道他與我們流著相似的血,這麼多時日來,我總在暗下搜集他的消息,可笑的就是,我始終無法找到他的弱點。”
一個人怎麼可能生來沒有弱點呢?
普通人的弱點興許不好找,可他黎優白是一個公眾人物,怎麼也能沒有弱點呢?
韓素簡覺得她爹這話有些誇大其實,便沒有應承。
“你與他嬉皮笑臉,他便也與你嬉皮笑臉,你與他強硬,他便也強硬,好壞不識,威逼利誘都未必有效。他的父母與他關係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計,這麼多年來都刻意與異性保持距離,網上、報紙上,關於他的消息幾乎無負麵。”
沒有負麵消息倒是能理解,作為lk的王牌藝人,當然也受lk的全麵保護。隻是,這樣的一個人,沒點身世背景,如何能在這個圈子裏立足呢?
韓素簡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他怎麼能在lk混到如今的地位?”
韓老板冷笑著,繼續說道:“這就是lk高層的秘密了,旁人怎麼能知道?我與他的父親倒是有過幾麵交情,料想他父親與lk有些關係,這小子今天的成就,多半也在他父親的庇護傘之下,隻是不大確定罷了。”
那一晚的談話到此便算是沒了下文。
從親爹的書房出來,韓素簡的手中多了厚厚的一摞文件夾,裏麵盡是關於黎優白的個人喜好與小道新聞的。
研究他人是一件枯燥無比的事情,更何況是去研究一個不喜歡的人。
天生便對男人沒什麼好感的韓素簡,那一分鍾的心情是沉重的,為了韓家,終於到了要犧牲她個人利益的一天。
其實,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隻是不曾想到會來得這麼早罷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捉摸不透,哪怕是熬了兩個夜晚,翻完了所有關於他的資料,她還是無法真正地了解他。
黎優白這個人身上總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氣場,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卻又像是早就知曉一切,一想到需要去攻略這樣的一個男人,她開始有一些恐慌。
如果,隻是說如果,她韓素簡無法完成這個使命,這個被她稱作“爸”的男人,會如何處置她呢?
想到這,韓素簡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幾乎要把皮肉掐出血來。
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三天後的現在。
周年慶的會場,就如同韓老板自己所說的那樣,確實沒什麼特別的。
將主會場設在這麼偏僻複古的宅院裏,卻仍做著在高樓大廈裏的那一套,酒色美女,一概不少,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穿著細高跟的陪酒女,還有穿梭於其中的年輕酒保……
但凡你能在別的宴會上看見的,在這兒也一樣能看到。
觥籌交錯之際,彌漫著金錢與腐朽的氣息,鶯鶯燕燕婉轉柔腸的唱聲,伴著斷斷續續的琵琶曲,給這份現代化的熱鬧平添了一份古色古香。
也不知是金錢腐蝕了這份古韻,還是這份古韻原本就是為了金錢交易而生。就好比是古代青樓女,絕色佳人傾國又傾城,最後還是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等徒浪子那樣,是不會讓人心裏舒服的。
在這樣眾人皆醉的氛圍裏,黎優白沒由來地想起了那個樣樣都不在行的傻子江小小。
他忍不住歎息,心裏道:人人都想做舉世無雙的聰明人,卻不知道聰明並沒有實在的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