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江小小看不清他的表情。
許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江小小便猜,他此刻一定在想“你喜不喜歡我,和我有什麼關係”,畢竟,他黎優白就是這樣的人。
沒由來的,她心裏一酸,麵上還是笑嗬嗬的,隻問:“ok,我換個問法,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等於沒問。
如果一個男人他想要娶你,那一定會趕在你開口前表明心意,就如今來看——至少在江小小看來,他並沒有任何要和她在一起的意思。
她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要問,非要聽到他親口說出“你做夢”,她才會真的死心。
哎,女人啊……
為什麼女人就總難免這樣的俗套呢?
黎優白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看得出來,你不想跟我結婚。”江小小吸了下鼻子,低下了頭,“說實話,我也覺得你不應該和我結婚……”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大概這倆人就要揮手喊“拜拜”了。
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又是如此冷漠的男人,隻要其中一方挑明了兩人的“不可能”,便再無法挽回。
然而……
作為一個毅力堅定到可怕,而且腦回路清奇,異於常人的女子,江小小,不過傷感了幾秒鍾,便可滿血複活了。
她突然目光炯炯,向他宣告:“但是,你想叫我放棄也太早了。我江小小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耐心,早晚有一天,我都要讓你心服口服地跟我在一起!”
此話一出,似乎空氣都停滯了幾秒鍾。
沉默中,他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蓬亂的發,道:“白癡。”
那晚的月色很迷,大學這些年走過了n遍的小林蔭道,也並沒有什麼稀奇,路燈昏昏暗暗,就是這樣平淡無奇如過往的夜晚,她卻記了很久。
黎優白其實很會撩人,而這種“撩”,在撩人於無形。
可他又有一項壞毛病,非要時時刻刻破壞他在別人哪兒的好印象,就好像刻意地討打一樣。
黎優白不確定地問:“你就非要把這個拿回去嗎?”
江小小點了點頭,倆眼放光:“這不是錢買的嗎?錢買的東西怎麼能說扔就扔。”
於是……
兩人並排走在小道上,她抱著狗熊,他抱著大桶的爆米花,恍然間,江小小很希望這條道兒沒有盡頭,兩個人就這麼默契地走到永遠,哪怕永遠都不講話,也不錯。
江小小突然嘿嘿地笑了一聲,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特別像熱戀的小情侶?”
情侶就情侶,她就非得在這個名詞前麵加上一個“熱戀”,這讓黎優白忍不住又想挖苦她。
他說:“我看你是得意忘形。”
江小小在嘴上不說話,心裏確實得意,還不住地想叉著腰仰天大笑。
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她,居然和《月光行》的男主角,一起去看了《月光行》的首映,還坑了主角一桶爆米花,一隻大狗熊。
當然,她也不會說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