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再近了一步,呼吸的餘溫,幾乎都要撞上彼此了。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輕重不一的呼吸聲,縈繞著角落的二人。
黎優白輕輕開口,風輕雲淡的語氣,說著聽起來很殘忍的話:“留在我這裏,就讓你這麼痛苦嗎?”
江小小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出現了幻聽:黎優白……黎優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為什麼要對她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見對方久久沒有回應,黎優白皺著眉,低吼道:“回答我,是不是留在我身邊,讓你覺得很痛苦?!”
這聲吼嗬,讓膽小的某個呆子猛然一哆嗦。
顯然,江小小的無言,讓黎優白沒由來地發了火。他的暴躁和憤怒,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寵物,被肮髒的雨水打濕了柔軟的毛,那種孤獨無助,那份無力與悲哀,幾乎都要脫離他的這幅軀殼,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襲擊每一個靠近他的人。
沒有辦法去揣測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麼事情,隻是……
酒,是酒氣!
黎優白沉重的呼吸聲,吐著淡淡的酒氣,不仔細聞,還真的察覺不到,這個聽說“稍微帶著點酒氣都不允許進他房間”的男人,自己喝了酒!
江小小使勁掙脫開對方的手,難以置信地說:“黎優白,你喝酒了?那你怎麼回來的?”
黎優白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說:“開車啊,不然我走回來的?”
江小小大囧:“你!你酒駕!我的天,從機場到你家,兩個多小時的路,你居然一路酒駕回來了!”
酒駕可就嚴重了,關鍵是這小子一路酒駕回來,居然一個人都沒發現?
作為一個大明星,他這是徹底不要自己的身份了嗎?
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怕是就會變成法律問題了,江小小這個正義感爆棚的人,說不定出門左拐就要去派出所揭發他了,在自己衝動之前,江小小果斷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告誡自己,不管黎優白做了什麼,目前他是自己的債主,要是得罪了他,自己也沒得好,為了自己好,就當不知道這回事!
黎優白冷哼了一聲,轉身坐在了地板上,腦袋靠著床沿,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小小。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這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小子,儼然從一開始就在說夢話,似乎比平時那個拽拽又很賤的他,更讓人討厭——至少,江小小是這麼想的。
“哎,你就慶幸吧你,慶幸你沒收了我的手機,讓我沒法兒拍下你現在這個模樣,保住了你高貴冷豔的形象……”江小小其實可以選擇轉身就走的,隻是也不知道為啥,看到這個落魄的男人,有點於心不忍,便折了回來。
至少給大明星整個被子蓋一下吧!
她江小小雖不是君子,那也不是趁人之危的混球啊。
黎優白低垂著眼,長而密的睫毛下,目光落寞。他沉默了大半天,兀地,冒出了這樣兩個字:“子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