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塞給聲望,經過仔細尋找外加破壞了N處敲起來聲音略微空洞的牆壁,終於找到了那個隱藏的暗間,然而他剛剛邁進一步的腿卻像石化了似得止住了身體,跟過來的聲望撞在他背上。
聲望踮起腳尖從他腦袋和牆壁之間的縫隙看過去,抽了一口冷氣身體瞬間僵在了那裏。
電影裏經常見到的行刑用十字架固定在暗間的左側,一個人被死死禁錮在上麵,鐵銬銬住雙手雙腳,鐵鏈將脖子捆住,破破爛爛幾乎已經看不出樣子的衣服掩蓋下皮膚表麵布滿大小長短深淺不一的傷口,有的暗紅色已經結痂,還有顯然是新傷的鮮紅色傷口血液還沒凝固,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薑天維甚至會認為這是一個死人。
雖然已經目睹過很多次比這更加殘忍的情景,但那些畢竟是沒有人性的怪物所為,覓食隻是本能,它們活著的意義。
但這卻不一樣,執行者是人類,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能感覺到疼痛的人類!竟然能對同類做出如此殘忍的行為!!
“聲望,先把她放下來。”
薑天維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帶顫抖,回頭看聲望,從身體的顫抖和煞白的臉色能看出她此刻的精神狀態也比較糟糕。
“算了,還是我來吧。”
應該先拆哪裏呢?腳銬?不行拆了腳銬鐵鏈就會勒住脖子,果然還是先拆手和脖子上的。
然後他又被難住了:他沒有鑰匙。
“Iknowwherearethekeys.”
聲望跑去隔壁房間,拿著一小串鑰匙回來:“Justsaw,didn‘tcare.”
[剛才看到,沒有在意。]
五把鑰匙一一試過,終於打開了右手的銬子,碰到她右手的時候幾絲藍色的電花一閃而過碰到薑天維右手隨即消失,被鎖在十字架上的人腦袋稍稍抬起露出劉海下的眼睛,和頭發一樣顏色的瞳仁空洞無神,呆滯地看著他。
打開雙手銬,薑天維用肩膀輕輕頂在她的胸口,雙手繞到後麵開捆在她脖子上鐵鏈的鎖,盡管動作已經盡力輕柔但還是能感覺到輕微的顫抖,來自難以抑製的本能:害怕或者疼痛。
雙腳還被固定著薑天維沒法彎下腰去解鎖隻能由聲望執行,捅鑰匙這個動作她足足重複了三遍才順利地插進鎖孔,兩個鎖用了幾分鍾才打開。
全部束縛解除,這人整個軟倒在薑天維身上,為了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他用了橫抱,腿彎和後背是傷口最少的地方,這樣可以盡量減少和傷口的摩擦。
劉成正帶著一夥士兵直接在甲板上弄起了聚餐,看到薑天維聲望兩人臉色很不好還抱著一個重傷員,趕緊放下手裏的食物招呼船醫過來。
“有沒有洗澡的地方??”
“這……沒有,船上淡水很少,我們都是在海裏洗完再用淡水擦洗,沒有能直接洗澡的地方。”
“嘖……”薑天維眉頭皺了起來,這樣的重傷如果在海裏洗個澡估計徹底就玩完了,那怎麼辦?
“這個……最好先別急著處理幹淨,等傷口生長一段時間再清洗比較穩妥。”船醫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
無能為力,薑天維看著被自己橫抱著的人,和那空洞的瞳孔對上的時候不自覺的挪開眼神。
洛燈瑩啊…要是你在的話多好啊……發自內心的無力讓他莫名的難過,越發覺得有一個值得依靠的隊友在身邊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