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軒轅明和鶯鶯便有說不完的話,雖然鶯鶯從來不讓軒轅明越雷池一步,但是隻是和這個女子聊天,聽她彈琴唱曲,或者是給他跳一段舞,都讓軒轅明倍感欣慰。
他覺得自己對鶯鶯的喜歡,已經超越了對一般女子的那種喜歡,他從前喜歡女子,多半是為了她們的容貌和身段,最終也不過是一晌貪歡,周而複始之後,便倍覺乏味。
從沒有一個人,如鶯鶯這般,讓他覺得心滿意足,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投契。
從鶯鶯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影子,他記得他的母後,也是這樣一位才華滿腹,又溫柔嫻靜的女子,所以盡管母後已經去世多年,父皇也難以忘記她,多年都不曾立後!
皇後的位置,永遠都屬於他的母後,這是他這輩子最感覺驕傲又幸福的地方。
他現在終於理解,若世上真有那麼一個人出現過,那麼再多的美色,都成了浮雲,男人愛一個女人,也不隻是會愛她的容貌,更愛著她獨一無二的靈魂!
軒轅明想,他對鶯鶯,大約就是如此吧!
軒轅明越來越流連這座小院,半個月來,再未碰過東宮裏的任何一個女人。
謝思茹已經深深感覺到了這種危機,而軒轅明常常外出的事情,也讓她明白,這一次的對手,不是來自東宮,而是來自外麵的野女人!
“碧荷,到底從小豆子口中問出什麼來了沒有?太子到底是被哪個狐狸精勾走了魂兒?”謝思茹很憤怒,很著急,簡直恨不得立刻找出這個女人,然後撕碎了她。
碧荷看著謝思茹扭曲的臉,嚇得哆嗦了起來,顫顫巍巍地道:“奴婢……奴婢沒有問出來,小豆子這回嘴巴可緊了,就是不肯說!”
“該死的,你一定是沒有盡力……你到底會不會辦事?”謝思茹怒不可遏地問道,直接摸著手裏的杯子砸了碧荷。
碧荷也不敢閃躲,被砸的頭破血流。
謝思茹越看越生氣,道:“滾……沒用的東西!”
碧荷淚流滿麵地退下去了,海棠在外麵見了,都嚇了一跳,問了情況之後,便安慰了幾句,讓碧荷先下去包紮傷口,然後自己走進了屋子。
海棠一進來,謝思茹就罵道:“別過來煩我,出去,都出去!”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生這樣大的氣呢?”海棠聲音柔柔的問。
謝思茹咬牙切齒地道:“太子已經半個月沒有進過我的院子了,我能不生氣麼?我才進東宮多久,這麼快就失寵了,那些個賤婢們還不知道怎樣笑話我呢!”
“娘娘,你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呢?太子沒找您,可也沒找她們啊,您在東宮還是獨一份兒的,太子未立正妃,您就是東宮最大的女主子,誰敢笑話你?”
海棠到底是跟著柳氏的人,不論說話做事,都比謝思茹身邊的丫頭們要沉穩幹練得多了。
這幾句話一說,謝思茹果然臉色好了許多,冷靜下來之後,才道:“海棠,你說我該怎麼辦?太子肯定是在外麵有人了,如今連我的門都不進,這樣下去,我還有什麼出頭之日呢?”
“娘娘莫急,太子啊,興許就是圖個新鮮,等新鮮勁兒過去了,還不是要回東宮的?還是要回到娘娘您的身邊,越是這個時候,您越要沉得住氣,別讓太子覺得你善妒又小家子氣,男人最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了!”海棠勸道。
謝思茹癟著嘴,滿臉悲憤地道:“他怎麼能這樣?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柔情蜜意,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如今卻將我丟在一旁,不聞不問,真是讓人心寒!”
謝思茹到底是個少女的心思,對男女之情,抱著很大的幻想,總覺得太子對她也是如此的,可是卻不知道,自己也不過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對太子來說,她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海棠走過去,輕輕牽起謝思茹的手,道:“還是夫人看得遠,她在走前,就叮囑奴婢,一定要常常在您身邊,勸慰你,不能讓你操之過急!夫人說,你必然想要早日得勢,肯定會遇到諸多困難,讓您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冷靜,不可慌亂,哪怕麵對強敵,也要在氣勢上贏過對方!”
“不管你的對手是誰,您都要記住,您身後有謝家,有柳家,還有一個德妃娘娘,您不是一個人,您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隻要慢慢來,太子遲早都會發現,你才是最好的!”
謝思茹此刻,已經徹底失了主心骨,抓著海棠,問道:“我該怎麼辦?”
“您別著急,奴婢回去柳家,讓舅老爺出去探聽一下,太子最近的行蹤,找出那個女人是誰,然後咱們再做打算!”海棠道。
謝思茹聽了,覺得也隻有這個法子了,於是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海棠,如今娘不在我身邊,我全都托賴你了!”
海棠微笑著拍拍謝思茹的手,眼神裏閃過一抹得意!